大约只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好像彻彻底底的,已经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说不出。跟十三岁那年,发现自己内裤上沾了暗红血迹时的惊慌有点类似。
她手往下,碰了碰。
满缸的热水晃晃荡荡,往前推拢着,又一下漫开。
有一点肿。疼的感觉已经很模糊了。
事实上,到后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太觉得疼,只是慌,觉得自己十分陌生。像是被浪涛泥沙裹挟着,无法控制自己往哪儿,只能顺势而下。
后来就不跟自己拧着,带一点刺激隐秘的心情,去感受他,相信他。
只觉得满足,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思绪混混沌沌,没一会儿就会随机跳转到前一小时中的任一一个节点,回想一阵,又强制打住。脑袋忙得不行,一刻也没停着。
“你脚什么时候伤的?”
“啊……”
苏南没想到他突然出声,一下被打断,愣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回答:“……跟你说不能去w县的那天。”
陈知遇立时拧眉看过来。
“啊,你你你别……”
也不知道自己该挡着哪儿。
“我今天要是不来,你就准备这么瞒过去?”
苏南视线闪躲,“……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你在外地考察,我说了你还担心,只是脚趾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大的事才是大不了?”
现在这情形进行“双边会谈”
,苏南真是完全的处于劣势,一会儿得躲着陈知遇视线,一会儿得挡上挡下,多线运行,再没有多余的内存让她去撒谎,心里话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憋了一口气,就想拿到一个好offer,然后堂堂正正去见您。总觉得自己很失败,干什么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