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颤颤巍巍从漆盘里拾起流苏坠儿,白着两片薄唇:“是夫人送来的?”
青玉见郑月这副见了鬼的神情,心头冷然,敢让人伤小郎君,怎么这会儿就没那胆大脾性儿了,冷冰冰点了两下头。
季映兰也认出那物件来,眼中有些惊恐,死死抓着郑月的手臂:“青玉,母亲她……可说了什么?”
青玉是个单眼皮,不说不笑的时候,颇有几分冷然:“什么也没说,只让送来,娘子和阿月收到了,奴就回了。”
话一说完,脚下不住,提腿就朝外走。
季映兰到底要年轻些,软趴趴溜坐在了地上,双目空洞洞,喃喃道:“糟了,她要记恨我了。”
郑月提了季映兰一把,恨铁不成钢:“你气短什么?她送来了这物件儿,不过是告诫咱们一下罢了!”
若是真要整治他们,先前就该把事情在众人面前抖得清清楚楚,可猫死了,死无对证,沈清梅这会儿送来,是要告诫他们下不为例,这也是那些主子们的震慑手段。
她这说罢,又叹了句:“好厉害的女人!”
提声吩咐香草:“备礼去,两份儿,一份儿给大娘子,一份儿给夫人和小郎君。”
季海棠回了自己的海棠院,又拾着剪子到屋旁咔嚓咔嚓剪花椒,还哼上了小调儿,清音捧着漆盒在一旁跟着装花椒,看她剪得欢实,就笑道:“您这明儿个就去带孩子,还乐哩!”
海棠剪子在花椒树上拨:“五郎是我嫡亲的弟弟,多带带也无妨。”
她性子转得快,大病前还总是怵着沈清梅,担忧沈清梅有了儿子傍身,会对她不利,这会儿就一口一个“弟弟”
,让清音真是不住傻眼。
咔嚓咔嚓剪了两剪子,海棠又说:“正巧了,这一两年来我带他带得少,难得的好机会。”
清音……。
合着她今儿还一箭双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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