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一过便是半个月,他们手脚快,季海棠人又热络,绣娘们也都很愿意替她劳作。
沈氏得了空闲来屋子里走了一圈儿,看见那刺绣也颇为漂亮,想伸手摸一摸,季海棠是真的怕她摸坏了,伸手拦了一下:“二嫂,不能摸。”
若是沈氏与她没有过节倒没什么可恨,只他们现在处于对立,沈氏便看不惯季海棠,到底只是冷兮兮笑了一笑,一扇帕子:“二嫂这手不好,二嫂这就走。”
季海棠听她这样说,心中还是有几分过意不去,只是沈氏抬脚走得快,她也懒得再追,毕竟他们利益不同,怎么也不能好到哪里去。
沈氏才出了门,莲儿就替沈氏抱不平:“六少夫人倒是神气,还摸也不能摸了!”
沈氏冷笑一声,睨了莲儿一眼:“我倒要看她怎么下台!”
说着在莲儿耳边一阵低语,莲儿听了也捂嘴儿直笑。
当日夜里月色如霜,有个仆人背了背篓,打开了绣房的门,揭开了装绣品的箱子,将背篓倾倒而下,一阵细细的吱吱吱叫声。
那人连故意在盖子口掀了一条口子,出了门带上锁,一路走了。
次日季海棠领着清音和谢芸娘来到绣房,只看见绣品平日里的盖子没盖严实,又听见箱子里有些沙沙的声儿,顿时有些疑惑,暗道一声“不好”
,揭开盖子来看,只看见箱子里面两只肥硕的大老鼠正滴溜溜地跑,气得她登时扯了绣品出来。
一阵破布纷纷,绣品上被咬出了好几个大洞。
季海棠看着自己辛苦半个月的绣品如今毁于一旦,气得快要哭出来,登时朝箱子砰砰砰地踢了几脚。
清音他们看她似发了疯,连忙拉着她,叫人来清理屋子。
一群绣娘进来看见这一幕也纷纷挫败起来,季海棠站在那儿晕了一会儿,定了深思,拉着众绣娘坐下,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不行的,若是重来也得花时间描绣样子,只怕时日不够。”
“真是不行,咱们重新想法子,要不就绣一个小一点儿的。”
众人说了许多,却是没有几个有用,不过片刻,谢老太太也赶了过来,瞧见这场景,登时也气得脸上微变,看了那绣品许久,转而问季海棠:“你们想了法子没有?”
季海棠坐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只偏头看着门外,只见云来蔽日,灵机一动:“不如用花样子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