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豪的眉毛挑了一下,指尖散出淡淡清凉薄荷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交响乐是《前奏曲》?”
梦诗有些意外,“的确如此。”
子松不明就里,“这可是肖邦的前奏曲?我记得大学里教法语选修的老师最喜欢肖邦,课下还给我们赏析过。”
梦诗有些尴尬,蓝桉赶紧救场,“你们有出国的经历,一个懂李斯特,一个了解肖邦,都好厉害。只不过,这是李斯特的前奏曲,姐夫想必是大学毕业太久,把肖邦的前奏曲遗忘了?能知道肖邦有前奏曲的理科生已经好厉害了。”
子松长舒了一口气,觉得驳回了些许颜面。泽豪心下疑惑,“外国的交响乐这么丰富,你又是怎么判断出,这是李斯特的前奏曲,而非肖邦的?”
蓝桉含笑回答,“这个纯属凑巧,李斯特是我最崇拜的音乐家,我喜欢听他的交响诗。交响诗强调诗意和哲理的表现,形式不拘一格,常根据奏鸣曲式的原则自由挥,是按照文学、绘画、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等构思作成的大型管弦乐曲。通常多采用单乐章的曲式,结构较自由。李斯特追求的是一种令人眩晕的、具有炫技特技的钢琴演奏风格极快的度、响亮的音量、辉煌的技巧、狂放的气势令当时的人们为之陶醉。晚年的李斯特,则开始收敛他的炫目的技巧,看似简单的音符,内中却暗藏了深不可测的玄机。”
泽豪阳光的瞳仁中掠过一丝惊讶,“你,真是个奇女子。我从前认识的女孩子,很少会懂交响乐;即便懂交响乐,也很少会喜欢李斯特。而你,不仅喜欢李斯特,还能说得头头是道。你我当真是知己!”
一抹绯色在蓝桉的俏脸上晕开,“谬赞,我只是略知一二。”
泽豪见她低下了头,便心满意足地转向子松,“老哥刚才说你有学过法语,不知是否也去过法国?说不准我们曾在国外的同一个城市待过呢!”
子松很实诚的说,“兄弟,我家境可比不上你,当初出国全是为了谋生,法国从来没去过的,只在法语老师口中听过。我当时出国是去非洲,那儿战火纷飞,我还不幸负伤了,都是梦诗冒死去照顾我,我才能有今天!”
说罢,子松和梦诗含情脉脉地互看了一眼。
泽豪点点头,“非洲?确实,那里很多说法语的国家。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有看过那里的猴面包树吗?”
子松说起非洲见闻来滔滔不绝,“有啊。那儿几乎遍地都是猴面包树。这种树是上天的恩赐,非洲的平民很依赖它。其实我觉得沙棘应该也适合在非洲种植,因为那儿沙漠偏多,光照强烈,沙棘也许会疯长,对当地人果腹充饥能有帮助。”
泽豪若有所思,“有道理。我对猴面包树印象很深。小时候看《小王子》,先是看中文,上小学后尝试都英文版,后来又对法语版产生浓厚兴趣,以至于报了法语班,得以去法国留学。小王子一再的劝告别人要及时拔掉星球上的猴面包树的小苗,以免树的根部扎的太深而导致星球破碎。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这种植物神奇极了。长大以后,直觉告诉我,《小王子》里的每个人物和事物应该都有象征性。比如,猴面包树就象征着拜物主义!”
蓝桉“唰”
地把头抬起来,“你说的有道理。拜物主义是很危险的,在地球上甚至比核战争要危险!”
泽豪笑了,“原来你也喜欢《小王子》?”
蓝桉有些不好意思,“只许你喜欢,不许别人喜欢,有这个道理吗?《小王子》的作者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是我男神,因为他即是顽童又是高人,《小王子》是我最爱的法语读物,因为这是一本带有哲学理念的寓言童话书!”
泽豪忍不住鼓掌,“说得好!小王子即是顽童又是高人!我第一次听到对他这么准确的定义!我和小王子都是老男孩。你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吗?”
蓝桉不由问,“什么?”
泽豪脱口而出,“愿你行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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