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了一步出去,打发了跟着过来的侍从,随后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个奇特的弧。
嗯,似乎战况很激烈呢。
“再不进来,本公子就做死你家二少爷!”
门内的传来男子有些暴烈的声音,只是对方声音带着情欲初退之后的慵懒,少了几分凌厉,听着倒有些勾人的味道。
秋叶白也不恼,吩咐蓝衣侍从去打水,随后款步进了房内,正见着天棋只一身里衣白袍坐在雕花桌边,面无表情地喝着酒,那袍子连束都没有束起,露出一线白皙却结实的性感胸腹,甚至似乎还有……某处不该看见的。
秋叶白轻咳一声,抬起脸看向天棋:“你不把衣衫穿上么,大冷天的?”
她的目光掠过不远处床上的人影,只能看见半身光裸,下半身盖着棉被,一动不动,宛如尸体。
她忍不住微微挑眉,嗯,果然激烈。
天棋眸子冷冰冰地扫过她,眸色冷郁,讥诮地道:“你装害羞个什么劲,不是整日里装男人都装得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么。”
八百年前他就被这个混蛋看光了,她装个屁啊!
秋叶白唇角一抽,在天棋身边坐下,取了酒杯为自己也倒上一杯酒:“我是听说有人会有起床气,不想我家天棋原来床事之后会有‘泄’后气。”
听着她这般调侃,天棋俊美到艳丽的面孔涨红,翻了个白眼:“滚,就说你不像个女人,别套近乎,这事儿我是帮你办了,你答应我让我去边关探亲的事儿别给老子忘了,要不下次老子就跟人跑了,让你吃个放跑犯家子的罪名,别以为你是东家,老子就奈何不了你!”
秋叶白含笑点头,并不以他粗鄙的威胁为意。
早年她刚跟着师傅混,手上积蓄并不多,但还是精打细算用尽积蓄盘下了京城花柳巷的绿竹楼,只因为这世上最好打听消息的去处除了酒楼茶肆就是妓院伶馆,何况绿竹楼原本是有官家给的契章,是有资格接手官妓的少数几家小倌馆之一。
在天极,犯下大罪的贵族官宦一旦被抄家,家中未曾满十五的少男少女就被充入此类的官价契店,每个月都有地保和衙门来查税和登记,这些小倌们是不能被赎身的,除非皇帝陛下大赦天下。
官家子弟哪怕是为小倌,他们能接触到的阶层不是寻常妓院能做接触到的,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更靠近上层。
正如她面前天棋容貌俊美到艳丽,脾气火爆,却偏偏下得一手最需要定思凝神的好棋,成了她手下绿竹院的琴棋书画四公子
秋叶白看着天棋的臭脸笑了笑:“辛苦了,一会子你只管看戏就好,不必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