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没有。”
花花说。
我拉住柜门,深吸口气,使劲一拉。柜门没有上锁,可能许久未开,锁面之间已经生锈,发出嗞嗞的怪声,我再一使劲,“砰”
拉开柜子。
我用手电往里照照,柜子里空空如也,散发着一股呛人的味道。手电光扫过柜子,在柜子的顶部,横插着一根挂衣杆。我犹豫一下,一只脚跨进柜子,使劲拽了拽杆子,杆子是铁做的,非常结实。
我把手电递给身旁的王思燕。然后钻进柜子,伸出双手握住杆子。
王思燕道:“你要干什么?”
我没说话,秉神凝气,把力道加在双手,胳膊一较力。我利用这根杆子来了个引体向上。杆子略略颤颤,依然没有大动,结实得很。
我心里有数了,我能有一百五十来斤,既然这根杆子能承受我的重量,也必然能承受住一个女人的重量。
慕容青吊死在这根杆子上,并不是不可能。
刚才摸到杆子的时候,发现下面坑坑洼洼的。我顺手摸了摸,杆子的下方有很多孔洞,可能是用来挂衣架。我突然想起什么。细细一摸,下面一共十七个孔洞。
我当初做梦在大桥上收女尸,那座桥叫做“十七孔桥”
。这一瞬间,我头皮一下炸了。梦中的十七孔桥就是现实中这根杆子的映射。
邪门,真他妈邪门。
我掏出项链。拿着项坠凑到杆子附近,本来暗红的“悲”
字,突然鲜红起来。说明这里有很大的阴气。
我一回头,发现他们三个的眼神都看呆了,就连王思燕也佩服地看我。骆驼拍拍我的肩膀:“齐翔,你真厉害。”
我心中暗暗得意,赶紧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慕容青当初就是吊死在这根杆子上。”
“你们看那是什么。”
花花突然说道。
她用手电照过去,在柜子的最深处,有一根烧残的红蜡烛头。我蹲在地上捡起来。轻轻闻了闻,一股潮气,不知放了多长时间,恐怕早已没了药性。
这个东西的出现,佐证了我的想法没错。慕容青在上吊自杀前,曾经在死亡之地点燃了这些蜡烛。可能彼岸香这种毒品的香味能够让人忘却烦恼,她死的并不痛苦。可刚才扶乩的时候,碟仙落到一个“惨”
字,说明的可能是,慕容青死后变成鬼的感触。
她变成孤魂野鬼。滋味并不好受,无法解脱无法轮回,只能在这间屋子里徘徊。
我钻进柜子里,这边敲敲,那边打打,柜子发出很沉闷的声音。我想象着,假如说我是慕容青,当时在这里上吊。
我一边想一边站在挂衣杆下面,注意力全在设想当时的场景上。为什么慕容青自杀,她会丢失手指头呢?
是意外,还是人为造成的?
慕容青的阴魂一直在寻找手指头,说明手指并不是她生前遗失的,很可能是死后发生的事。那只能说明一点,慕容青死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和她在一起。
这个人是谁呢?
“你想到什么了?”
王思燕轻轻问。
我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刚才收藏的卫生间里的那根残烛。我沉思一下说:“你们都出去,把柜门关上。”
“你要干吗?”
王思燕担心地说。
我晃了晃这根蜡烛说:“刚才在卫生间点燃它,我看到了慕容青临死前在沐浴,它的烟雾很可能会让我进入往日情景的幻境里。我想在这里重新点燃它,就可以看到慕容青死时的情景了。”
“不要。好危险。”
王思燕惊叫。
骆驼和花花保持沉默。我有些不舒服,虽然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到,哪怕他们阻止。可我听不听是一回事,你们就算装模作样,出于礼貌,也得劝两声吧。
这小两口真不懂事,劝都不劝,说都不说,活该我去死呗?
我对这两个人有了厌恶之心。如果整件事只是帮他们的忙,我早就拂袖而去了。主要是我还想救尔夫,想靠着他升官发财,出于私心,我就忍了。
这小两口不可交啊。
我看看王思燕,一想到她和黄毛怀了孩子,我就犯酸水,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三个货,没一个省心的。我坐在柜子里,疲惫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