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似是打定主意配合到底,跳掉外袍、鞋袜,只剩了中衣,躺到软榻上去,“今晚我就歇在这儿了,你慢慢画。”
说着还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叶浔却只是笑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笔。
“怎么?”
他问。
“继续脱啊。”
叶浔看着他的中衣,“像你平时睡觉时一样,画出来才好看。”
平时夜间,他是不穿中衣的。
裴奕终于被她打败了。
他沮丧地翻身向下,俊脸埋到了枕头上,“我是怎么把你带到这么坏的地步的?”
☆、第97章
叶浔见他这样,笑不可支。
他翻了个身,对她伸出手,“过来宽慰宽慰我。”
叶浔起身过去,笑着依偎到他身边,抚了抚他眉宇,“在外面遇到烦心事了?”
裴奕否认,“没有。”
叶浔微微挑眉,“那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高兴呢?是我杞人忧天?”
裴奕这才意识到,自己些微的情绪变化,都已逃不过妻子的眼睛。方才她是故意逗他的。“回府之前,我去了一趟天牢。”
他与她说了经过,“情愿他一直面目可憎。”
叶浔侧身环住他,“我明白。”
是真的明白。曾憎恶的人,尤其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所谓亲人,例如叶鹏程,她乐于见到他万般可恶的样子,从不希望他有转变。偶尔便是设想到他可能会显露出善良的一面,都会万般抵触。不需要他转变,如此才能没有负担。
“随他去吧。”
裴奕吻了吻她额头,“不相干的人而已。”
母亲对他提及那个人的时候,不过是大略说说经过,不含情绪,并无赘言。母亲要的就是他这样吧,不对那个人有任何情绪,不让他憧憬什么,也不让他自心底痛恶。
他起身下地,抱着她去了隔间临窗的大炕上,“今晚就在这儿睡了。”
“行啊。”
叶浔想,换了自己是他,也不想多说这些,便打住这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