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来到门口,差点没有被边城扔出来的茶壶给打个正着。
他闪身一避,他身后的郑淮然和老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状,也停下了脚步。
茶壶仍在了门上,摔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房间里,边城阴沉着脸,坐在轮椅上,手上的纱布渗血,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
苏浅暖不知道没有看见边城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想到之前在房间里看见的那张照片,咬了咬唇,赌气地不肯去看他的伤势。
苏妍因为体力透支,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发抖,苏浅暖在边上看住她。
房内的气氛沉闷且低压。
“都是些不省心的东西。”
老爷子生气地迈进门内,先是气呼呼地瞪了眼坐在轮椅上的边城,然后命令老柴去给他找根绳子过来。
老柴跟在严怀身边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一见屋内的情形,就大致猜出了个大概,知道事情耽误不得。
把医药箱交给老先生,急急忙忙地去了。
“这是把我这里当成戒毒所了?”
严怀冷冷地笑道。
郑淮然没敢出声。
“还楞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扶你媳妇去床上躺着?”
苏妍的嘴角还有白色的泡沫,眼睛整得大大的,仿佛要脱框而出。
郑淮然一走近,就被她这副鬼样子吓得不轻,竟是没敢伸手去碰她。
“混账!”
严怀气得大骂,郑淮然只站在边上,就是不再有半点的动作。
“师父,我来吧。”
苏浅暖费力地扶起苏妍,把她安置在了床上。
严老爷子打开医药箱,动作利索地给打了针镇定剂。
没过多久,方才虚脱的苏妍很快就睡了过去。
老柴拿着一根麻绳走了进来。
“镇定剂有两个小时的药效。一个半小时后,你趁她还没醒,就先把她给捆了。戒毒没有别的捷径可走,只能靠她自己撑过来。靠!把老头我这里当成戒毒所了!”
老爷子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破口大骂。
郑淮然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随他去骂,也不知道严老爷子刚才交代的事情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严怀也不去管他了。
严怀起身往外走,老柴把绳子留下,也跟着出了房间。
老爷子走到门口,对还在房间里的苏浅暖和边城冷冷地说道,“病人需要休息,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出来。”
……
“疯子。已经残废了一双腿,还想两只手也都废了是么?”
严老爷子骂骂咧咧,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含糊,拆除边城手上渗血的纱布,消毒、上药,包扎,七十多岁的人了,动作没有半点的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