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施得很有礼貌地问道,徐徐图之。
“我做的是妇女工作,在市妇联上班。怎么了,我的工作和你们的项目还有关系?”
郑雯婷不明就里。
“有,关系可大了。如果阿姨想帮夏花推动项目的进展,就让夏叔叔和杨台长打个招呼就行。”
施得步步推进,虽说他没有和中老年妇女打交道的经验,但人性是相通的,相信他可以让夏花妈妈成为一大助力。
“就这么简单?”
郑雯婷还不太相信。
“如果阿姨还想再多为夏花帮忙,您就晚上到安台长家,和滕阿姨聊聊天。”
施得再向前推进一大步,始终掌握了节奏,他忽然自豪发现他似乎天生就有中老年妇女的人缘,很容易就获得了她们的信任和好感,“对了,没请教阿姨贵姓?”
“我姓郑,郑雯婷,小施,你以后叫我郑阿姨就行了。”
郑雯婷现在对施得已经由提防和警惕转变成了部分信任,“你和小花一起做生意是好事,阿姨会支持你们的,但你们生意归生意,感情是感情,不能混为一谈,尤其是不能乱来。在没有确定恋爱之前,不许拉手。在没有结婚之前,不许有出格的行为,在……”
“……”
施得一言不发,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还得唯唯诺诺地假装很认真地在听。
终于在经过长达十分钟的训话之后,郑雯婷挂断了电话,施得长出一口气,如果郑雯婷如他所愿能帮忙的话,事情肯定会大有转机。一想到郑雯婷用夏花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他就哑然失笑,夏花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手机丢在家中也不带,有时她聪明得让人佩服,有时又丢三落四得让人无语。
既然找不到夏花,就只能等了,施得准备下楼再转一转,还没出门,电话就又响了,而且还是京城的号码,就让他顿时愣住,京城……他在京城没有朋友呀,难道是何爷?
惊喜之下,忙接听了电话:“喂……”
“施得……”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很像何爷,但肯定不是何爷,而是……毕问天,“听说你在石门?”
毕问天手眼通天,用京城的号码也很正常,施得心中失望之极,他对和毕问天通话没有兴趣,应付说道:“我在石门,毕爷消息真是灵通……找我有事?”
“有一件小事想问问你,施得,你是不是感觉在相师的境界上不进反退,现在有退到中门的迹象?”
施得心中一惊,毕问天的问题很直接,到底他有何用意?微一思忖答道:“没发现什么异常,怎么了,毕爷有什么指教?”
毕问天沉默了片刻:“子天不在你身边,你一时也联系不上他,以后如果你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可以打我的电话,能帮你,我会尽量帮你。毕竟从辈分上讲,我是你的师叔。好了,祝你一切顺利。”
怪事,毕问天莫名其妙打来这样的一个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就木锦年转让玉器行的后继影响来打探虚实?直接打来电话问个明白,手法也太直接了,以毕问天的老谋深算,怎会如此?
难不成毕问天又听到了什么风声或是推算出了什么变故?
施得想了一想,不得要领,就又接到了电话,这一次才是正主夏花。
“施得,赶紧开车来花锦园128房间,我等你。”
“什么事?”
施得一句话刚问出口,夏花的电话已经断了,让他颇为无奈,夏花什么时候才能改了神出鬼没的习惯,不出现是不出现,一出现就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而且还不负责解释,真有她的。算了,在石门是她的天下,就听她的好了。
施得又和上次一样,让一辆出租车带路来到了花锦园。出租车收他的车费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几眼,想问什么又没敢多问。相信见惯了省委牌照的汽车一路横行的场面的出租车司机实在理解不了,为什么省委的汽车不认识石门的路。
花锦园是一处别具一格的餐馆,之所以叫餐馆不叫饭店或酒店,是因为花锦园的风格很有居家的气息,商业的气息不浓,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处小区,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似乎是住宅小区的格局,实际上却是私家菜馆一样的布局。
没想到石门也有私家菜馆式的餐馆了,施得还以为只有下江、京城才有私家菜馆的品味,不过一想也是,石门离京城那么近,京城的风不用半天时间就可以刮到石门。而以石门的高官权贵的消费档次和品味,支撑一两家私家菜馆还不是区区小事。
才停好车,夏花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一次她没上车,而是让施得直接下车,二话不说拉上施得就走。施得生气了:“夏花,我郑重告诉你,以后再让我做什么,请你提醒说一声,别总是突然袭击。还有,你天天不带手机,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