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温蓝接到司徒白的电话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手机对面的女孩声音哆嗦得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夜,连牙齿打颤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詹学长,云溪,云溪不见了……。”
司徒白惨白着脸,看了一眼在她们宿舍楼底下转了几圈的总监,哆哆嗦嗦地说:“‘不夜天’的总监来找了我们几次,每次都问有没有云溪的消息。我和老金以为她们是找老幺去唱歌,就没注意。可刚刚我打电话给云溪,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会不会……。”
司徒白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有些哽咽起来。
凌晨,温度已经降到零下。
她和老金胆战心惊地怵在寝室里,打了无数次冷云溪的电话,始终没有回复。
以前,就算是云溪在冷宅里,只要她们一打电话,就立马能联系上的。可现在,这都已经要天亮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她们都快要急疯了!
詹温蓝只觉得心脏一下子被丢进了冰窟窿里,暖室内,他忽然浑身冷得血色全失。
“别哭,”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冻似的坚硬,一双濯濯的眼在冰寒中更显出几分鬼火样的妖异,“说清楚,你们什么时候和云溪分开的,她最后出现在哪?”
“我们下午的时候去看了萧然的演讲,之后,之后就分开了。‘不夜天’的总监说,晚上八点的时候云溪还在那演出过,然后,和三个伴唱的服务生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她了。”
司徒白手指蜷曲地握着手机,脑子里全是最近城里发生的命案。
千万,千万,不要让云溪出事。
老金看着窝在凳子上,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司徒白,脸色难看的走过去,一手接过电话:“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麻烦詹少好好查一查。”
“知道了。”
詹温蓝啪地一下关了手机,冷色悠悠地看了一眼时钟。
他的动作带着股天生世家的风范,风雅温文,可此刻,穿着衣服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都扣不上衣服的扣子。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失态。
詹温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手机,只顿了一会,便拨了个电话。
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接。
詹温蓝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拨了一次。
这一次,大约响了十来声,对方,终于接了。
“什么事?”
接起电话的人年纪已经有些大了,深更半夜的,本来就不愿接电话,更不用说是被骚扰了两次,语气并不很好。
估计心里还在想着,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晚上给他打电话,不接不就代表不想理了吗?还打,搞得大有他不接电话对方使劲拨的意思。
詹温蓝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快,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轻轻地道:“章老,不好意思。我是詹温蓝。”
“你小子,半夜三更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对方显然没料到,竟然是他,语气虽然好了些,但依旧带着点莫名其妙。
“打扰到您休息,真是对不起。但是,我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忙。”
“呦,你竟然也需要别人帮忙啊?”
这小子一双眼贵气得连老首长都赞叹,竟然还需要他帮忙。想起小时候这家伙基本上走到哪,那群个妖怪样的大院子弟就躲到哪,怎么想都觉得有喜感。
章老来了兴致,从床头坐起来,披了件外套:“什么事?你说。”
“我想调看一下‘不夜天’附近的监控设备。”
由于城市规划,加上交通整顿,很多地方都被安装了监控系统,相关机关可以根据监控及时地发现和解决问题,但是,这个监控只被个别部门掌握,外人想要见到相关的录像基本是毫无可能。
“出了什么事?”
章老皱了皱眉,调阅监控,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要是一般的地方倒好说,但是“不夜天”
那个地段的话……
要是他没记错,章老头疼地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