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章县令除正室外,尚有八个小妾,六个女儿,其中第八房小妾是他在任上强抢的,进门才五个月,她父母得知章县令死的喜讯,鼓起勇气,求得里正作保,邻里为证,赶上门来,苦苦哀求海主事,要赎回宝贝女儿,海主事心软,禀明夏玉瑾后便做主将她放了回去。其余妾室等了几天,没等到她们父母来挽留,只能发卖,可惜青楼老鸨知道钦差恐怖后,纷纷关门,低调行事,暂时不采买新姑娘,普通人家也不想买这些不能干活只能看的娇弱姑娘,只好全部列入了流放名单。得知噩耗,她们觉得前途无望,在狱中哭得惊天动地,有心怀旧怨的妾室,趁机狠狠揍了章夫人一顿发泄,打得衣衫凌乱,撕胸露腿,狱卒大呼过瘾。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夏玉瑾和媳妇坐在章县令的花园里的凉亭内悠闲赏花。
凉亭下的碎石路上,跪着一溜女人,抄家太迅速,来不及藏匿财物,头上手上的珠宝首饰尽数除去,除最年幼的几个孩子外,连绸缎衣服都给剥了送灾民,统统穿着宽大的囚服,放眼望去,就像花丛中的一排面口袋,大煞风景。
夏玉瑾缓步走到轻纱帐前,郁闷地看看眼前景象,用大家都可以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西南沼毒,漠北风沙,男人粗野,过惯了富贵生活,以后的日子如何受得?”
不说还好,说了不但不好看,还不好听了。
章夫人几乎直不起腰,她哭得趴在地上,用鸭公嗓子扯着奔丧,其余妾室和女孩有磕头求饶的,有吵闹叫嚷的,有万念俱灰的,有茫然无知的,仿佛几千只鸭子在鼓噪,闹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叶昭替丈夫挑去颗莲子苦心,温柔塞入他嘴里,然后不耐烦地看着那群人:“吵死了,统统杀了,省得麻烦。”
夏玉瑾把莲子嚼了几下,满口余香,满意地摇头道:“阿昭你太狠心了,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儿也要下手?”
叶昭鄙夷:“就她们?还娇滴滴?人丑心黑,没我表妹一根指头美貌。”
夏玉瑾拍案大怒:“你他妈就记得你表妹好看!”
叶昭安慰:“没有,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滚!”
夏玉瑾给堵得喉咙咽了好几下才将莲子吞下,他连戏都不唱了,推开不会说话的混账媳妇,直接冲着众女,冷笑道:“我决意放了你们其中一人。”
郡王与将军闹翻,难道要用她们顶上?
所有人都不哭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几个自持貌美的还使劲朝郡王爷抛媚眼,试图用魅力迷住他,换得一线生机。奈何她们打扮标致时都没郡王爷一半美貌,如今容貌憔悴,媚眼更是难看,连骨骰蟋蟀都不想要,在暗地里“呸”
了好几口。
夏玉瑾直截了当,“蒲师爷透露,章无德修堤坝受贿一万五千两银子,每年收各大商户孝顺银子四千两,还有其余巧立名目的收入等等,这些年来有最少不下四万两银子的赃款,可是这些钱统统给他藏匿了,如果你们谁说出银子下落,我便免了谁的充军之苦,再给二十两银子,从抄家资产里拨个小院子和五亩田,让她留在岫水,好好谋生。”
然后他看了眼章夫人,惋惜道,“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