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阌想起方才离开的那位故人,又仔细看了一眼手下的棋局。
晏青扶从一开始就耐心地布了一个局,将他慢慢包围,不动声色地厮杀。
这局妙就妙在他最开始瞧不出端倪,甚至察觉不到她到底要走什么路子,可到了最关键的棋子落下,他反应过来,已经是回天乏术。
像是……主动等你走进她布局的陷阱里,再完全被她掌握一样。
云阌想起近日京中的传闻,眼神微沉,再落下一字。
然他费心又算了许久,最终也没赢过晏青扶。
眼看着棋盘上的白子少的可怜,几乎尽数被吞噬掉,云阌将最后一子落下,看向晏青扶的神色已经不同于她来时候。
“颜施主好棋术,老衲认输。”
“大师棋术的确厉害。”
晏青扶温声一笑,亦不自谦。
“敢问施主这棋术是师承何人?”
“自学罢了。”
晏青扶将手中温凉的棋子放回盘中,闻言随口答道。
“自学?”
云阌的表情摆明了不信她说的话,但是晏青扶也不欲多作解释。
“小女既赢了大师,可否向大师讨个东西?”
“颜施主想要什么?”
看得出她不想说,云阌识趣地不再多问。
“大师这有一幅文诗人的字画,小女想讨了去。”
云阌一愣,随即又笑,“颜施主眼光毒辣,老衲这可就这东西最宝贵。
不过也罢,颜施主棋术过人,老衲也不会毁约。”
“有劳大师割爱。”
晏青扶颔。
“烦请施主稍等片刻,老衲着人去取。”
云阌说罢,喊来门口的弟子,低声吩咐了两句。
那弟子一边应声一边讶然地看向晏青扶,似是想不到一个看着这样柔弱的女子,竟内有乾坤。
晏青扶恍若不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只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手中的棋子。
她前世和云阌对弈过许多次,云阌对她的棋风再熟悉不过,今日为了免些麻烦,她特意换了一种法子。
她的棋术是随着养父学的,可在养父母死后,她从另一个人那,学到了另一种棋风。
晏青扶微微弯了弯拇指,嘴角勾起极淡的笑意。
没一会,弟子将字画取来,云阌亲自交到了她手上。
“不知施主可否方便告知,求来这幅字画是……为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