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心有预感一般,她踉跄着走过去,低下头去捡令牌。
“我来。”
容祁担忧她的身子,刚要拦住她弯身,目光一掠,看到令牌的刹那,他也愣在了原地。
冰凉的雨水顺着指尖低落,手臂的伤被冲的刺痛,她死死地咬着唇,颤着手去捡令牌。
待到看清楚令牌上的颜字,她蓦然觉得喘不过气,眼前一阵昏暗,像是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冲击一般,她死死地攥紧了令牌。
这两日的不对劲如流水一般在她脑中晃过。
从补办生辰宴,到顺理成章地提出去凌家,到颜夫人离开,将她留下,马车那样凑巧地坏掉了,那样凑巧地到了戌时才修好。
若是这样的一个雨夜,这么偏僻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死一个贵女,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颜芷音没这么大的本事调动颜府的暗卫,薛宁更不可能拿到颜府的令牌。
这令牌她前世亦见过。
在上京郊外,她与颜小将军颜珩被困,派人往京中传话,颜珩就是拿出了这样一枚令牌。
说是颜家嫡系男子和家主才会有的,能调动颜府培养的近卫。
如今颜家,也不过只三人有。
“难怪,难怪……”
她忽然嗤笑一声,松了令牌,整个人脱力一般往后倒去。
容祁拦腰扶住她,伸手攥着她的指尖,才觉她整个人冷的厉害,弯着的手臂还往下淌着血,唇色惨白,眼中却充斥着凄意和可笑。
“你冷静些……晏青……颜容沁。”
他差点喊错了人,可晏青扶此时却没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她低垂着头,恍惚有一行清泪顺着雨滑落,叫人分不清楚。
容祁接了伞罩在她头上,“将马车赶过来。”
他一边吩咐,伸手扶稳了晏青扶。
晏青扶任他拉着,男子掌心顺出的暖意顺着指尖传递到她身上,微薄却又让她恍惚生出几分依赖和真实感。
“容祁。”
她动了动唇,似在这一刻分不清自己是晏青扶还是颜容沁,唤了这样僭越的称谓。
“还有个侍卫……”
“译岸。”
容祁会意,喊了人去处理,拦腰将她抱紧,上了马车。
“快点回去。”
大雨中,6行仍站在原地,盯着马车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神情晦暗不明。
马车一路赶的飞快,很快到了王府,容祁抱着人走下来。
“传太医,要快,去宫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