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能想象今后府里没有二太太的情形,不能想象二太太回到了娘家之后的情形,如果二太太就这样被休回了娘家,娘家人就会知道,不但是二太太在这府里站不住脚,便是自己这位老太太,在府里也没什么权威了的。
如果有,为什么不能阻止自己的娘家人被休?
自己几十岁的人了,这老脸真的要丢回娘家了!
因此,老太太还是硬着头皮来找伯爷,希望伯爷能够收回成命。
伯爷说了一番话,就是这番话,叫后来二太太被撵出去的时候,老太太缩在屋里没出来,实在是没脸出来!
伯爷说:“我叫你看的不是二儿媳妇这些年贪了多少的银子,我叫你看的是大儿子大儿媳妇死了之后,长房院你的孙子孙女这些年的吃穿用度!和二房院、三房院的区别!尤其是和明坤、筱雪的区别!这个你都看不见?”
说到这个伯爷气的就浑身哆嗦:“月钱是月月不少,换季的料子也是没少过,这些面子上的东西真的是做足了!可你看看其他的,所有的!除了这些面子上的东西还有其他的什么给过长房院?明坤年年到手上千两银子的零花钱,可你看看经纶,每年就是那点月钱,再多了一文都没有!阴毒,这才是阴毒!表面上搞一套,背地里一套!如霜和经纶难怪只能忍着,不忍行吗?不忍下来,即便是跟人说被他们的二叔母给刻薄了,谁相信?反过来都要说他们是白眼狼!”
伯爷把那纸抖得哗啦啦的:“要不是我彻底的查这个帐,这些东西就全都被淹没了!永远没人知道!你口口声声说如霜不安好心,到底是谁不安好心?!我今天要是叫你给我一个交代,你怎么交代?!”
老太太一心相帮二太太,也是想了不少的理由的,可她没想到的是伯爷盯住的不是贪了的那些银子,而是这件事,之前想的理由辩解全都是为二太太贪钱找的理由,因此伯爷这些话一说出来,老太太真的就无话可说,不知道怎么解释。
伯爷拍着自己的脸道:“我一向要脸面,可就是有人不给我这个脸面!那我还能怎么样?这个阴毒的恶妇如果不休了,我还有什么脸做这个一家之主?”
伯爷看着老太太冷冷的道:“既然不要这张脸了,我就告诉你,我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个你,一个大少奶奶,你们俩今后给我小心着点!但凡有一点不对叫我抓住,就和二太太一样的下场!还有大少奶奶那边,叫她自己心里有数!成亲两、三年了,我重孙子在哪儿呢?成天的跟着二太太算计别人,把自己的本分都忘了?再给她一年的时间,再要是不生,下场依然是休了她!我看她跟着二太太忙活着贪钱,这些钱她最后能带走不!”
说到了这里伯爷歇了口气,对老太太撂下了最后一句话:“还有一句话,分家了之后,经纶和咱们住在一块儿,这件事也不能改变了!你不用琢磨着去老二那边去住,老老实实的跟着经纶!也不用想着把明坤接过来住,这些全都不可能!要是想这些,你掂量掂量后果!”
老太太是被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把自己也给垫了进去,老爷子算是把什么狠话都说出来了。而且大少奶奶的短处也被揪了出来。大少奶奶的母亲是二太太的妹妹,父亲是镇边大将军,虽然也是老太太的娘家人,但是可不姓陈!再要是把镇边大将军赵家也扯进来……老太太可真就没一点脸面了!
老太太灰头土脸的出来,去了自己的房子呆着,就再没有出来。
前院书房这边,撵走了二太太,伯爷看那沓子纸已经被传了看了一遍了,便道:“既然都看过了,就全都心里有数,分家的时候,这些全都算在里面!”
“爹……”
二老爷嗫嚅着叫了一句。
伯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
二老爷嘴巴动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那些东西都是那个贼婆娘弄得,我是一个子儿没见着,分家要是把这些全都算进去……”
他这么一说三老爷不干了,马上梗着脖子叫:“哎哎!二哥,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伯爷伸手在桌上敲了敲,三老爷马上就闭上了嘴,现在老爷子很明显是针对的二房院,所以他没必要惹老爷子,叫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上自己不会让步的态度就可以了。
伯爷看着二老爷道:“你没见着,就去问问你儿子,明坤,这上面写的看了吗?如果还觉着委屈,咱们把账房叫来,拿着账本一笔一笔的来对,豁出去用几天的时间,咱们就算算,到底是你的家底多还是我的家底多。”
唐明坤看了那些算的账心里头早明白了,显然伯爷是把什么都查出来了,不然今天也不会做的这么绝!一听伯爷的最后一句,心虚的早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缩着脖子一句话不敢说。
伯爷看他不说话了,转头看二老爷,二老爷同样的因为老爷子的最后一句话,也不敢说话了。
伯爷这才道:“分家就是要公平,怎么分我已经有了想法,你们听听,觉着合适的,就照这么分,不合适的,就在说出来。”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分家之前还有件事先交代一下。之前筱雪的母亲给她的嫁妆准备了一些,其中的三个箱子叫如霜给换走了,那三个箱子据说里面的东西值三万两,这个数目筱雪自己并她母亲全都是认可的,刨去了该给如霜的嫁妆,余下的便转到经纶的头上,分家的时候这些全都算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