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受罚,敦促自己改正。”
“那么阿娘的本意是要打伤、甚至打得你不能动吗?”
徐思事实上从未打过如意,如意说的便也轻松,“不会。”
徐思便道,“可是阿娘可能会有盛怒的时候,控制不住脾气和力气。甚至谁劝都不听……非要往重里打你,你该怎么做?”
如意略有些被吓到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是好。
徐思便道,“这时你若乖乖的让阿娘重重的打你,将你打伤,却不想法自救。待阿娘清醒过来,你猜阿娘是什么心情?”
如意睁大眼睛望着她,徐思便轻声道,“阿娘肯定心疼、懊悔不已,可你已受伤了,阿娘就算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如此,虽是阿娘错在先,可也因为你的愚孝,你阿意曲从了,致使阿娘的错变得无法挽回。这就是‘陷亲不义’了。”
片刻后,如意才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阿娘在任何时候,都想看到你健康、快乐。若你受了伤,阿娘就会忧心如焚、茶饭不思。你若孝敬阿娘,便要懂得自我保护、远离危险……你阿爹也是一样的。所以今日你阿爹罚你去面壁,你固然受罚,可要灵活变通,不能骗空着肚子往烈日下去。平日见了你阿爹,也不要一味的缠着他,惹他烦了又忍不住罚你。对不对?”
如意想起阿爹对她的不公平,眼圈泛红。便又垂下头去遮掩,“嗯,我明白了。”
徐思便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孩子。”
用过早饭后,如意去庭院里面壁。
徐思留下二郎,先铺了蒲团令他跪下,才道,“将今日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
二郎自然早将受罚时偷工减料、自保为上,免得“陷亲不义”
给修炼到家了。但这一日还是乖乖的在蒲团上跪好,简洁明了的把过错交代清楚了。
徐思教导过他许多次,还是头一回当真察觉到他的诚意。
“知道后悔了吗?”
徐思问道。
二郎抿着唇,乖乖的点了点头。
“依旧觉着自己活得十分聪明吗?”
二郎讶异的望向徐思——他确实一直自以为聪明,但他从未料到徐思竟会看破他的心思。事实上这一日他也一直在反省,是否正是他的自作聪明才导致如意受了无妄之灾。
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摇了摇头。
徐思道,“你依旧是聪明的。只是你还在该脚踏实地的去学怎么做人的年纪,连做人都没弄明白,就先把聪明用在了怎么投机取巧上。这岂不就是件蠢事?阿娘并不是说你阿爹教你的那些不好,或是没用,然而一切聪明和技巧都是需要根基的。而你尚还没踏踏实实的做人,把根基扎牢,大可不必急着去效仿你阿爹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