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银激动的抱着洛瑾瑶晃,“坊间有句俗语,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就想啊,既然我是龙子,我必然会成为一个非同凡响的人物,小时候我常常在巷弄里晃荡,听说书人讲故事,其中有一句话我深深刻在了心里,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我既是龙子,必有腾飞的一日。在我化龙之前,怎可以轻易死去。阿瑶,我的命是不是很硬,一次又一次的活了下来,然后遇到你。”
两行泪还挂在脸蛋上,湿漉漉的睫毛颤啊颤,洛瑾瑶听的入神,攥着拳头连连点头,“嗯嗯,夫君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钱金银呵呵的笑,这一刻,他的笑是纯真和诚挚的,是独属于少年人的轻狂。
这一面,也只有洛瑾瑶能看见罢了。
他也只给洛瑾瑶看。
“夫君。”
洛瑾瑶晃晃他,伸出两根手指,“我生平有两愿,一愿爹娘长命百岁,二愿与夫君白首偕老,平安此生。所以,夫君,不要报仇了好不好,阿瑶求你了。就当是阿瑶自私,只想着自己一世喜乐,夫君,放弃,好不好?或者,你再等一等,等到外戚式微,你再手仞仇人,到那时阿瑶不仅不会阻止你,还会站到你的身后,为你摇旗呐喊。”
钱金银摇头,亲吻洛瑾瑶的额头,“我不能等了,我已经等的够久了。每过一年,我心中的恨意就深一寸,我等了十年,十年尘垢积淀在心,我已不能做一个正常人。阿瑶,你别看着我现在有模有样跟个人似的,可你知道吗,我整颗心都黑了,烂了,是人是魔,不过是一线之隔。我不能等了,阿瑶。”
洛瑾瑶一拳一拳的捶他,泪落如雨,“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不过是你在前面杀人,我在后面求佛。一求我佛慈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杀他们,是因果,他们该死;二求、求,你的杀人计天衣无缝。”
最后一句说完,她已晕睡过去。
钱金银长长的吻她的额,久久的拥抱。
飞鱼服、绣春刀已被送到了鲁国公府,可是到了第二日,盛康帝却没有见到钱金银来任职,一问之下才知,竟然请假了!
盛康帝闲暇之余,在御花园里逛,便道:“朕,莫不是太宠他了?第一日就敢旷职,真是放肆,果真是民间长大的,心里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过是仗着朕是他爹。”
张全没从盛康帝的话里头听出任何不满,反而很是郁闷,便笑道:“奴婢打听清楚了,是……”
张全一巴掌挥在自己脸上,“奴婢真是没用,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小主子的妻子,便大胆称一声皇子妃吧,陛下您看?”
盛康帝摆摆手,些许小事罢了,他还不较这个真。
“是皇子妃病了,烧的厉害。这可不是小病,这病来势汹汹,放在贫穷人家,都有被烧死的。皇子妃自打出娘胎就体弱,小主子这是生怕有个万一,这才没能来上任。”
盛康帝一蹙眉,“阿瑶啊,那个小丫头,很是可爱,千万别真出什么事儿才好。去朕的私库里,找几支百年人参送去,另外再让擅长此道的刘太医去守着。”
张全应是。
盛康帝背手在后,转身回来,轻笑一声,“没成想,那个小子还如此多情,倒是朕把他想的太过无情了。这就好啊。”
挥手打发张全道:“你去吧。”
“遵旨。”
禁军北衙,禁军十二卫所在地。
广场上,禁卫们正光着膀子习武,靠东边的棚子里,高恒正端坐饮茶,而在他的对面坐着精神不济的虞良奕,旁边有两位宫装侍女打扇。
“他没有来!”
虞良奕睁大眼睛,兴奋的浑身发抖。
高恒轻瞥虞良奕一眼,摇摇头道:“你可真是没出息,我平时说你一句不如虞良,你还跟我瞪眼龇牙的,现在呢,承认了吧,栽了大跟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