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消逝,木有谁比自己清楚。
洛琬宁恐慌挣扎之后,便是不得不认命。
她侧脸趴在牡丹纹的枕头上,眼泪静静的往下淌,面上苍白,眸色无神,她哽咽的道:“大哥,我错了。”
又是一声长叹,洛文儒道:“知错就好。”
周氏亦叹息,再大的错处,在死亡来临之际,都化开了,“好好养着。”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的心一阵一阵的狂跳,剧烈的疼痛,我的魂魄在身躯里挣,往外飘,我知道,我要死了。”
洛琬宁微一闭眼,眼泪便涌了出来,面上似笑非笑,仿若在嘲弄自己,“大哥,嫂子,你们知道赵彰从一个小县令到陕西巡抚是怎么一步步升上来的吗?是我,他把我送上了太子的床榻,那时太子还是太子,外官眼里,太子是储君,都以攀附太子和外戚搭上关系为荣。一开始,我是被迫的,他给我下了迷药,事后,他千般讨好于我,告诉我说,他不在意我失了身,我是为他献身,我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的将来,他允诺我让我做宣平侯夫人、将来又做国公夫人、相国夫人,甜言蜜语,哄的我喜笑颜开,野心滋长。”
洛瑾瑶微张了唇,不敢置信的和周氏对视,心里想道:三年前那次在太子府门外遇见洛琬宁,洛琬宁打扮的花枝招展,原来是……怪不得寿康当时的表情很奇怪,想来寿康是知道的。
周氏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竟然就信了?你竟然不以为耻,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和太子弄到了一起?”
“我悔了。”
洛琬宁泪落如雨,“大哥,嫂子,我真的悔了。”
洛文儒咬着牙骂道:“畜生!”
周氏连忙道:“那你和赵通又是怎么回事?”
洛琬宁没脸见人,就把脸侧转到了里面,哽咽道:“他为了做世子,就让我勾引赵通,那晚上我们说好了的,我约赵通在过道里相见,他便来撞破,到时便诬赵通一个强|暴弟妹的恶名,赵通极为爱惜声名,又真的和我有了肌肤之亲,愧疚悔恨之下,为保清誉,必然自戕。”
洛文儒重重一拍桌面,气的脸红,“畜生!畜生!”
周氏心里恨的要命,训斥道:“你和我争长道短的时候,多精明多泼辣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赵彰手里,你就成了蠢货。他说什么,你就信?你自己也不好好想想,你是他的妻子,你却和两个男人有染,他还能真心待你?心里能不膈应?等他用不上你的时候,你还想做他的正房夫人,享富贵尊荣?放屁,那时你人老珠黄,他一脚把你踹了才是真事。”
洛琬宁一声悲泣,“何用以后,他忙着弄死我,可不就是为了娶别人,为了巴结那个承恩公府,他要娶承恩公府的庶女为继室啊,我成了他的绊脚石了。”
洛琬宁痛苦的几不曾咬破了嘴唇。
武嗣和也不知何时来的,又听了多少去,和洛文儒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来至廊檐上。
武嗣和在前,洛文儒在后。
武嗣和道:“看来,就是这两日了,岳父有个心理准备。”
“我细细一想才知道,想必宣平侯府已被对方把持了。”
洛文儒沉重的道。
武嗣和点点头。
狂风一阵一阵的吹,黑夜里无星无月,片刻后噼里啪啦下起了雨,豆子大小,扑面一股寒气。
“恶欲遮眼,看不清赵彰的真面目,我是自作自受,我死后要化作厉鬼,我要缠死他!”
洛琬宁扭曲着五官,手指嘶啦一下抠破绸面,如此发誓。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