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四哥这么一说,大伙也都兴奋起来,似乎距离美好的明天又近了一步。可是谁又能知道,我们几个,注定了就是没有明天的一群人。
跑步是海波哥提议的。灭了火堆,都甩开膀子顺着小溪走,海波哥便说道:“排个队形咱跑跑吧!一边还唱唱歌,吼掉点儿晦气,找回点儿当年在队伍里的感觉呗!”
大伙都觉得不错。四哥也为这建议兴奋,说道:“不过小声点儿,但哥儿几个小声归小声,底气都还是要足哦!不要搞得像娘子军一样。”
四哥和海波哥便排到了最前,哑巴和振振在最后,一字排开,四哥在前面喊道:“立正!稍息!”
大伙表情便都凝重起来,很是肃穆一般。然后四哥喊道:“起步!跑!”
大伙便“左,右,左”
地跑上了,队伍出奇地整齐,每个人都很是用心地跑着。
四哥清了清嗓子,压低着声音唱起了战俘营一个延安小兄弟教我们的一首大伙都很喜欢的歌:“风在吼,马在叫,预备!起!”
大伙便都压低着声音,但也很是用力地齐声唱道: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
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端起了长枪洋枪,
挥动着大刀长矛,
保卫家乡,保卫黄河,
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
唱着唱着,大家都哽咽了,步伐却还是一致,就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们这八个人贴得越来越紧了,甚至包括和吴球那么个之前不屑与之来往的家伙。
正一个个激动着,前面的四哥突然举起了手,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