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忙了,换药都是我自己来的。”
我和她并没有熟到这个地步,晃了下脑袋,躲开了她又戳来的手指。
她却逗猫一样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来戳,直到被我拍开了,才忿忿地揉着手老实了一点。
“要不,我帮你拆线?”
“这你都会?”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那当然,这有什么难的……”
她趴在柜台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笑意盈盈。
店里很多工具都是现成的,酒精灯、脱脂棉、镊子、剪刀、纱布……甚至是手术用的止血钳、牙医用的钩针等。
在专业的文玩人眼中,这些工具都有着特殊的用途。
今天,它们难得挥了一次该有的作用。
我还在不停敲着电脑,叶甜则是在一旁耐心准备着,擦拭、消毒,看上去倒是像那么回事。
“先拆哪边呢?老板。”
她举着剪刀来回看着。
我头也不抬地说道“右边,这边是你造的孽,而且没有缝针,只是消毒就行了。”
她“哦”
了一声,撇着嘴,小步走到了我的右侧,开始慢慢撕纱布。
她的手指微凉,又十分柔软,触碰在头皮上还是比较舒服的,非常小心地再撕着纱布,只是刚撕了一半,又把贴了回去。
这就非常让人无语。
“有点紧张,我喝口水。”
她随手从茶盘上拿了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饮着。
我没告诉她那是我用过的,只是问“你到底行不行?”
“行!”
她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一把撕开了我头上的纱布。
“嘶……”
“噗……”
雨雾飞溅,我的半边脸上满是茶水和口水的混合物。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捧着自己下巴,一边抽纸巾给我擦脸,但抬头看我时又是“噗呲”
一笑,呛得大咳不止,就像我与她第二次相见时那么狼狈。
只不过那次狼狈的是我,这次是她。
我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塞给了她,轻轻在她身后拍着,但自觉男女授受不亲,就换成了用书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