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臣告退。”
蒋泽善叫住了她,目光也不避讳,“茶茶,你可还会回来。”
温眠没多犹豫,“应该不会回来了。”
说完,脚步不停,推开门走了出去。
蒋泽善扯了扯嘴角,喃喃道,“不回来也好,就这样。”
他感觉这几天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那天晚上,闻瑕尔对他交了底,他绝望,以为大周王朝气数真的已经尽了。他以为他要死了,他从容淡定,不想失了帝王的最后一丝尊严。
可当晚,闻瑕尔死了?!
他也一瞬间又依然是那个有着生杀大权的帝王,以雷霆手段血洗了皇宫,禁卫军和皇室暗卫依然听他的命令,他却不敢再用了,全部换了。
闻瑕尔死前把所有都安排妥当了,这几天他派人全力搜索却也没有南疆残余势力的消息,明明前几天还是随时可以逼宫令人畏惧的势力。似乎一瞬间就变成了散沙。
当年的事情,他都清楚了,甚至也查到了一些连闻瑕尔都想刻意隐瞒的。
他同温眠之间隔的是几代人的血海深仇。
蒋泽善想到刚才那个眼神依旧澄澈心境清明的少女,突然笑了。
他也不得不感激闻瑕尔的一番用心。
闻瑕尔是南疆人的身份,他并不打算公开了。大白天下无非是让天下人诟病自己和父皇是多么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又或者引起暗地里人的蠢蠢欲动。
他装着仿佛大病初愈的模样,只字不提闻瑕尔造反的事情。
父皇,蒋家的天下到底没在我手上毁了。您放心,皇儿定不负您所望,这一生福泽天下善待百姓。
……
温眠没有见过池宴,她去过池府,得知的是池宴早就离开的消息,他给他们留下一句话,“歉,无颜面对,此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