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后,说出口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淮世子是否太过草率了,若我没记错,这是我与世子第二次见面。见过两次,世子就谈婚论嫁?”
她不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也深知江止淮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江止淮沉声道,眼里有一丝受伤。
向来杀伐果决遇事沉稳的男人下颚紧崩,神情外露,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看着温眠,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与动作。
温眠定了定心神,脸色越发苍白,说出来的话客气又疏离,“我与世子并未有多熟,自然谈不上了解一说。只是,据说世子光明磊落想必不会为难小女子。”
三年前,江止淮一路护送她南下到达青州,她对他是感激的。一路的艰难险阻,他都护着她。
若是从前面对这般出色的男子求娶并承诺只有她一个人,她定是欣喜的。
只是,她一直不理解三年前见到父亲尸首为何母亲会直接自刎,相随而去。生死相随,相赴黄泉?这就是世人所追捧的男欢女爱的感情?
母亲那般决绝地随父亲离去,彻底让她变成了一个孤儿,她不是没有恨过母亲的狠心的。那段日子她恨不得也跟随而去。
自那以后,她便已经决定,这一生她都不愿为情爱所困。
那风月之事,与她无关。
温眠冲江止淮行了一个礼,转身慢慢往里面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直到第二天听到江止淮已经走了的消息,她松了一口气,心中有几分怅然。
……
回忆尽数散去,温眠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想着回京以后自己的举动不免有些唾弃起自己。
第一次上朝时,看到一身是为装扮的江止淮,她有些意外,本以为他是回了江南的。
蒋泽善执意不让她插足朝堂,争执之下,她一时气糊涂了,想着父亲的死因,直直往大殿的柱子撞去,最后撞进了一个清冽气息的怀抱。
后来,他成了她的柱子。两人没有半分交谈,在朝堂上相处却极其自然,自觉选择忘记了回京途中在船甲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