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早有人等候,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五官周正,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太后。”
柳太后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丞相有什么事快说,哀家可没功夫在这陪你耗。”
要知道她一路过来可是避开了不少皇上的眼线。
来人正是当朝丞相柳权,听了太后的话,古怪一笑,“太后娘娘这些年是越发不顾念娘家了。妹妹你可别忘了你怎么也是柳家出来的女儿。”
柳太后听了这话,气得指尖发抖,冷笑连连,“这些年柳家又何曾为哀家考虑过。哀家在后宫遭人陷害险些丢了性命的时候,哥哥你和柳家在哪。哀家和皇上几乎地位快不保时,哥哥你和柳家又在哪。此时才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么。”
柳权语气平常,不见半点愧疚,“你若是在后宫都难以立足,那便不值得柳家出手相帮。别忘了,如果不是柳家女的身份,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可能一进宫就是正宫之位。”
柳太后闭了闭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哪怕她这些年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了,听了自己亲哥哥这样不带一丝感情的话,眼里还是有着悲凉,“那时我本来是不愿入宫的。”
她是柳家的嫡次女,怎么也轮不到她入宫的。只是嫡长姐与情郎私奔,柳家立即对外宣称嫡长女身染恶疾去世,她迫不得以顶上。入宫之前她也有一门好亲事的。
“若非如此,你也坐不到现在位置。”
柳权冷酷地说出了事实。
柳太后又恢复了一贯的仪容,“说吧,有什么事情。”
她这个好哥哥可是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要知道两人见面极其困难必须避着皇上的耳目。不到不得已,柳权都不会与她见面,大多是传递消息。此事约她出来,怕是真有什么大事。
柳权神色当即凝重,“那道圣旨确实在温家书房里,只是我们的人进不去。”
柳太后听了脸色惨白,喃喃道,“当真在温家,竟然在温家。”
说完又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失态地一把抓住柳权,“温眠可见过圣旨!”
柳权面色难看,“不清楚。”
“什么叫做不清楚!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温眠真的看到了,那么杀!”
柳太后眼里尽是狠戾。
柳权从她手里抽出了手臂,讽刺道,“你以为我没试过,她身边有江止淮,半点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