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孩子!一定要帮我保孩子!”
我大声嚷着,猛然坐起身来,待看到周围熟悉的场景时,我用力拍了拍脑袋,擦拭掉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梦,还好是梦,只是这个梦,已经伴随了我五年之久。
我叫尹婉儿,来到这个家已经五年了。
从噩梦中惊醒以后,我去洗漱间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脸,稍微收拾一番,我就开车向医院行去。
“妈,婉儿来看你了!”
高级病房里,一个美丽的妇人静静的躺在那儿。
我轻轻抓着她的手,看着她温和的面容,微微笑着。
“妈,我刚才又做那个梦了!”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我幽幽一叹,苦涩的笑着:“是不是我当年太无情,所以孩子恨我,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入我的梦境?”
面前的女人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如以前一样,她还是静静的躺在那儿。默默的当一个聆听者。
“妈,我想你!”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心里压抑的难受,却无泪水!
五年前那场变故之后,闫莫语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对,她叫闫莫语,事后,我才知道她的名字。
五年前,蒋星宸在最后一刻扑了过来,我没有受伤,但却早产。
孩子出生以后,我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抱他一下。我只带着我的母亲——离开!
那时蒋星宸还在昏迷中,他被炸药波及,而我在临走前,也没有看他一眼。
我知道,那晚对于他来说,选择确实很难,在最后一刻他的表现。也能看出来他对我的在意。
只是,我太累了!
我想逃避那些恩怨纠葛,我想静一静,想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所以,我离开了!
这五年,我过得很安逸,也很平静!
周围的一切繁杂就再和我无关,我只用每天照顾妈妈,每天陪她说说话。
“婉儿,吃饭了!”
回到家后,尹正华已经做好了饭,等着我入座。
尹正华正是我的父亲,他刚把我和妈妈接回来时,一句话都没说,没有责备我,也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主动提出要和他做DNA检测,尽管我心里明白,即使闫莫语不是我的母亲,我也会一直守护着她,陪在她的身边。
DNA检测的结果没有让我们失望,我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同时,我的妈妈也因为我成为了植物人。
爸爸的不怪罪,不理睬,其实一直让我心里向悬着一把刀似的。刚到尹家时,我过的小心翼翼,心惊胆颤,我害怕哪一刻尹正华就把我赶走,我害怕被他再次抛弃。
只是这份小心,在那晚的谈话后,烟消云散……
爸爸说,他从没有怪过我,当年他们不小心把我弄丢,一直是他们心里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他和妈妈这么多年了,一次次怀着希望去找寻他们的女儿,却一次次失望而归。
爸爸说,他最心疼的是妈妈,他看到了妈妈的挣扎,看到了她的愧疚。这些年,他们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爸爸还说,做父母的,从来都不会怪罪自己的孩子,他这些日子不言不语,只是不习惯没有妈妈的生活,但他不会怪我,因为他知道妈妈想要的是什么。
那晚,我躲在爸爸的怀里,痛哭流涕;那晚,我人生第一次尝到了父亲的温暖;那晚,我将多年的压抑全都爆发出来。
我向父亲讲述了我这二十年的经历,尽管有许多可怕的记忆我没有提及,但父亲还是觉得我受了太多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