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全康大吃一惊,“不可能,老爷病情严重,哪有心思管苏家酒?会不会是有人冒充?”
涟漪摇头,“不会,那人就是平日里来送信的小潘,还顺便把之前的酒钱都节了,谁能干这搭钱的买卖?”
全康暴怒,一巴掌将桌子拍得震天响,“那小子真是皮紧了,竟敢背着老爷做这种事,差点耽误了老爷的性命,等我回了李府非拔了他皮不可!”
涟漪心中嗤笑——皮紧的小子不是小潘,是李玉堂,估计你也动不了他。
“不过,话说回来,”
全康继续道,“你是谁啊,苏皓的两个兄弟姐妹我都见过,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位办事稳重的公子?”
涟漪本是想报上苏白大名的,但一听全管家说连苏白都认识,只能作罢。脑筋一转,唇角勾笑,“管家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苏涟漪啊,女子行走在外不易,只能穿着男装,不是故意欺骗管家,还请原谅。”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她苏涟漪就是要报自己的名,让李玉堂那混蛋知道他苏涟漪姑奶奶亲自拆穿了他的阴谋诡计,收拾不到他,也要气死他!
“你是苏涟漪?”
全康今天不知第几次吃惊,这哪里是他记忆中的那女胖子?
涟漪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是这样的全管家,前一阵子我得了场大病,卧床整整十日,也在鬼门关门前走了一遭,这十日也把我那肥肉耗尽,才如此清瘦,让您见笑了。”
全康笑得尴尬,“哪里,各有千秋罢。”
两人又说了些关于送酒的事,重新达成了协议,李老爷的酒继续送,除非全管家本人去停,不然就一直送,而所有药酒李老爷都包了,也按时送到李府。
事情定了,涟漪便不在东宁城呆了,买了些礼物便连夜赶回了苏家村。
……
当涟漪到家时,初萤快哭成了泪人,说是太过想念,无奈,苏涟漪只能左哄右哄,总算是将她哄住。掏出了精心挑选的簪子,初萤恨不得冲去狠狠亲涟漪一口,欢天喜地地收下了。
除了初萤的簪子,还为自己的爹爹苏峰买了两双鞋,鞋是之前量好的尺寸,苏峰穿的很是合适,对女儿懂事很欣慰。
苏皓的礼物是一套精致酒具,也许苏皓爱屋及乌,入了酒行就对酒别有情怀,看见这酒具爱不释手。
苏白和孙小锦的礼物自然是书籍和笔墨纸砚,小锦是喜欢的,相反苏白则是斜眼撅嘴。
有一个人很生气,因为没有她的礼物。那人正是苏皓的妻子蒋氏,本来也喜滋滋的等着分发礼物,却发现人家苏涟漪压根没准备她的份儿,眼中根本没她这个人,气得连连跺脚,嘴里骂骂咧咧。
苏涟漪不给蒋氏买礼物是自然,她自诩心肠不错,但善良与犯贱完全是两码事,每每蒋氏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涟漪看在苏皓的面子上忍了,否则,她定会让蒋氏尝尝她的厉害。
欢天喜地的一天结束,又到了夜晚,涟漪在东宁城住的客栈不错,但到底不是自己家,多有不便,回了自己家,闻到家中熟悉的清香,听着院中乡村独有的风吹草木虫鸣响,烦躁了几日的心,总算了沉淀了下来。
为自己泡了一杯清火的金银花茶,坐在小院的书桌上喝茶纳凉。
大虎又跑到了仙水潭沐浴,头发湿淋淋地归来,与坐在院中的涟漪打了一个照面。
“来,喝些茶。”
涟漪亲切招呼。
大虎依言走了过去,坐下,涟漪为他倒茶。
夏日的衣袖本就短,涟漪手臂伸长,雪白皓腕在月光下盈盈光彩,如同月光搭成的一道玉桥,又如同漆黑夜色一道银色彩虹,大虎第一次发觉女人的手腕竟这么好看。
茶倒完了,涟漪捧着喝起来,“你也尝尝,这个应该属于花茶吧,也应该是药茶,反正不是红茶、绿茶、乌龙茶,春季转夏,体内燥热,喝些金银花茶去去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