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褚宅,院子里程音的车不在了,温琪眉心一拧,难道他病情加重送医院了?她脚下不觉加快了几步,客厅没人,医生也不见,径直上楼去他卧室,没有人影,床铺的被子却是掀开的,她过去摸了下床面还有温度。
回自己房间,推开门,阳台门开着风扬起窗帘的那层薄纱,褚寂远背对她的身子纹丝未动。
她进去,脚步很轻,就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身后,咬着唇不开口,一开口会毫无保留泄漏她的担心。
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她过去抚他的背,“我们这样纠缠,真的有意义吗。”
褚寂远一下就握住她的手,用尽力气拥住她,“有没有意义,你说的不算!”
温琪在他怀里没动,任他抱着,“这里风大。”
半搂半扶送他回床上,关上阳台的玻璃门又拉严窗帘终于是将寒风全都隔绝在外。
她过去床边倒了开水,“程音什么时候走的?医生怎么说,留了药吗?”
褚寂远不回应只是望着她笑,像三月的暖阳消融的春水,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笑容。
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望着她笑的,每每都让她欢喜,心花怒放,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他这么温柔宠溺的笑背后,藏着一把最锋利的刀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捅进她心窝。
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还记得三年前她问过他。
那天,雨下得很大,她坐在四楼阳台上,双腿悬空,并起的手掌心已经接了一拢雨水,那水就从她指缝一点一点漏掉,她越是用力那水漏得越快。衣服都湿透了,一阵风过来她身子抖得厉害。
“别过来!”
声音中都是颤抖。
褚寂远停下了靠近了脚步盯着她悬在阳台上瑟抖的身子,眼睛都是猩红,说出的话却温柔入骨,“淋病了又要难受,过来,乖。”
温琪突然就笑起来,牙齿都在打架,“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发病的?”
她说得很艰难,他很怕她咬到舌头。
“他要我帮温家,我拒绝了。”
褚寂远的声音从头至尾都听不出情绪。
“就这样?”
温琪抹了把脸,雨水合着眼泪。
“就这样。”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