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完,挂断了电话,再拨回去,她已经关机了。
我心存不甘,又拨了父亲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一直提示无法接通。
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风,将玻璃窗户吹得“哐当”
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风钻过窗户,灌进了房间,将书桌上的纸张吹得满地都是。
我坐在罗汉床上面,一动不动的,不想去关窗,眼珠子盯着纷飞的纸张,让自己的视线慢慢放空,直至房间里所有的物体都一片模糊。
突然,有一个东西让我模糊的视线一下子又恢复了明亮——是那个存放着父亲赠我的那些画作的那个玻璃橱窗。
之前父亲在电话中讲说他所知道的事情,都隐藏在自己的画作之中。
想到这里,我几乎是从罗汉床上弹起来,三步当做两地走到了玻璃橱窗边上,将里面那个存放着父亲画作的木匣子给取了出来。
父亲没有回家的这几年,这个木匣子我几乎连碰都没碰过,奶奶像是有段时间没来打扫的样子,上面已经薄薄地落了一层灰。
我将木匣子打开,却现不知为何,里面除了父亲的画作,居然还放着另外一个小盒子。
这个盒子很明显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谁放在里面的。
好奇心让我放下了父亲的画,取出了小盒子。
盒子是玉质的,看得出是块很好的和田玉,但是素面朝天,上面没有任何图案。
我将玉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方黄金丝帛,还有一只精美的金镯子,另外是一个布包,布包里面是数量众多的金箔剪画。
这是奶奶的陪嫁物,一见到这些东西,那些遥远的记忆一下子就冲进我的脑袋里。
只是,我当时打开的陪嫁箱中,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用一个盒子装着的,不像现在一股脑全都堆在这个玉盒子里面。
奶奶的陪嫁物,为何会在我存放父亲画作的木匣子里面呢?是谁将其放到这里的,是奶奶吗?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没有跟我讲呢?
我将在墓葬群里面带出来的那方丝帛拿出来与作为奶奶陪嫁物的那一块对比了一下,几乎是在同一块布上剪裁下来的,所有的图案都一模一样。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古祠中那些穿着嫁衣的女孩,奶奶说他们的族规中有一条,是族长和祭司都要终身不嫁,如果墓葬群中埋葬的那些蓝色头颅是属于这些穿着嫁衣的女子的,那么这块黄金丝帛,是否也是奶奶将来故去之后,包裹蓝色头盖骨用的。
奶奶与古祠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连同父母亲一直在隐瞒的,到底是什么?在这件事里面,我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以至于当初他们为了让我能够留在周家,不惜牺牲哥哥。
母亲口中的那个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用爷爷的话来说,它能够让周家三代人都卷入其中,而且所有人都对它无可奈何。
我将奶奶的陪嫁物重新放回了玉盒子里,然后拿起了父亲的画作,在灯下仔细地端详了起来,甚至是拿起画笔临摹,可都没办法看出其中的所以然。
不知不觉,已经看了好几个小时了,我半斜月式地躺在罗汉床上面,基本上是用自己的尾椎骨在支撑着上半身的,因而觉得腰酸背痛的,想起身煮杯茶喝。
可就当我起身的瞬间,可能是因为动作太大了,碰倒了头先奶奶没喝完的那杯茶,而且不偏不倚,茶水刚好洒在我已经研究完了,然后随意放在罗汉床上的父亲的画。
茶水一下子在画纸上面蔓延开来。
我急忙将画纸挪开,胡乱地抽了好几张纸巾,在画纸上面擦拭着。
突然,我现,自己拿在手中的那两张画纸,上面的钢笔墨水因为被水浸湿的缘故,显得比之前颜色更加深,后面一张的图案能够透过前面的纸张,模模糊糊地显现出来,而两张纸重叠在前一起,居然合成了一串数字——116o294。。oγg
这个意外的现让我将剩下的几张画用所有可能出现的组合重叠在一起,却没有另外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