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谢府时,已是下午。因为有谢同提前牵着乌练回来,二人一进虚白堂,周娘子刚好准备好了这顿稍迟的午饭。
赵妈妈看到二人回来,连忙迎上来,嘴里关切地道:“老爷,夫人,可算是回了。饿坏了吧,快用膳吧。”
一进屋就闻到满屋的饭菜香,不知谢维岳如何,云沛确实是饿了。凑到桌前一看,秉承着谢家一贯的量少种类多的作风:油润火辣的红羊枝杖、鲜嫩浓厚的蟹粉鱼圆、清淡鲜美的杂菌鸽子汤,还有葱醋鸡、清炒菜心、八珍豆腐……
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齐活了。
周娘子似乎很是满意新的工作单位,每天都换着花样大展身手,并且十分稳妥地将经费控制在上限内。
二人净了手,在桌边坐好。云沛十分得体地等着谢维岳先动筷,可对方今日不知怎么了,迟迟没有动作,反而不错眼地盯着自己看。
云沛在他灼灼的目光中生生按下腹中的饥饿感,嘴角挂起微笑,转头问道:“有什么是吗?”
见她发现了自己的目光,谢维岳也没有闪躲的意思,反而十分坦然地道:“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
“你有乳名吗?”
“什么?”
云沛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
“乳名,你有乳名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但见他一脸正色,云沛只好按捺下心头的不解,回答道:
“嗯。沛沛。”
“没有其他的吗?”
见云沛的眉头皱起,谢维岳甚至解释道:“岳父岳母,或者舅兄,他们平时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就是叫我沛沛啊,回门儿的时候你不也听到了。”
经过云沛的提醒,谢维岳似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点点头,一边嘴里胡乱应着声,一边终于把头转了回去。
虽然被对方莫名其妙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但见他终于抓起了筷子,腹中空空的云沛也再没心思管那么多了。
谁知,谢维岳手中的筷子刚抓住没有两秒,就又被他放在桌上。
“那胎名呢?”
在饥饿感与失望的攻击下,云沛忍不住有些气血上涌。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这情绪回答道:“沛沛。”
听到这个答案,谢维岳也皱起了眉头,他再次强调道:“我是说胎名,岳母怀你的时候。”
“沛沛。”
云沛的回答似乎令他十分不解:“怎么又是沛沛?”
云沛将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挑起眉毛与谢维岳对视,语气中暗含质问地道:“为什么不能是沛沛?”
“乳名和胎名怎么会是一样的。”
“那我问你,你的乳名是什么?”
谢维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父母兄长都唤我岳儿。”
“胎名呢?”
谢维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玥儿。”
云沛没听出不同,甚至提高了声音道:“你的乳名和胎名不也一样吗?还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