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啥事儿了呀,咋都往吕老儿家跑呢?”
门前妇人不顾自己赶着的两只鸡,将目光投向人群。
刚好路过的媒婆停下紧巴巴的脚步,压低声音道“哎呦,没听说呀,都传遍了。吕老儿一早喊大福上田里去,结果呀,大福在屋里吊房梁了。”
“这,咋回事呀?好好的咋就吊房梁了呢?”
“谁知道呢!本来吕老儿还让吾给大福说亲来着。”
老媒婆说到这,一甩手,又迈起了那小碎步子。
门前妇人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由一开始的吕家老儿哭喊,惊动周围邻居前来询问,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吕家这还算不小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这吕老儿为人心善,平日里做事也是先别人后自己,这大半辈子讲的就是个和和气气。
也因为吕老儿的名声好,所以其家中出了事,本该务农忙碌的百姓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前来。
三个跟吕老儿年龄差不多,平时又来往较多的老者,在大福生前睡着的屋门前抚慰吕老儿。
可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始终没有中断过。尽管谁都听的出,吕老儿的嗓子都沙哑了。
“屋中地上的这是啥呀?看起来像是画的,是字嘛?”
屋子里突然有人蹲在地上喊了出来。
有识字的人闻声进去,只见吊绳的正下方果有墨绿色,清晰工整的字迹。
“富贵尊卑自有天定,有违者——”
念道最后,那声音被生生扼断。
盯着那几个大字,其人额头上以密布汗珠。
“富贵尊卑自有……”
边上不识字者学着其口吻轻声念着,伸出的手指数着字数,“这最后一个字是?”
“亡——”
“有违者亡?”
询问之人也惊呼了出来。
“这些都是何意呀?”
一只眼睛失明的老妪,拄着拐杖转过身子问。
……
天未亮出城,到此时都已经是日升三竿。
因为大部分人都去了吕老儿家,马车在村落中的小土路上畅行无阻,车夫便将马车赶至村中的空旷处才停下。
公孙衍掀开车前帘门,向外张望了一番却并未着急下车。
其解下腰间水囊喝了一口,四下看有一会,不禁问道“近村的这一路上,可遇到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