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更是惊讶“陈立志?他已经牺牲了……”
姜新禹说道“法医尸检的时候,我也在现场,陈立志胸腔被手雷炸开,那是他的致命伤,不过,相比较而言,他的枪伤并不算严重,我曾经反复做过实验,空包弹究竟对人体造成的创伤有多大,所以,我当时就看出来,他的枪伤并不比一颗空包弹威力大多少,由此得出结论,当天行刑的时候,你用的子弹也做了手脚,有了乔慕才的命令,别人也不会查看,如果中间不出差错的话,陈立志本有机会活下来。”
杨朔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没错,若不是王新蕊现了疑点,飞龙同志也不会牺牲!”
姜新禹说道“所以,我当时就猜到了,陈立志用手雷自杀,其实是为了掩护开枪的人——他不想让人从枪伤看出问题。”
杨朔想了想,说道“就凭着这件事,你就断定我是水滴?难道不怕认错人吗?”
姜新禹笑了笑“确定你是自己同志,其他谜团也都迎刃而解,你刚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安临岳那件事,你是第一个察觉安博士逃走的人,我那时候还在想,这个人将来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杨朔也笑了“我是为了博取乔慕才的信任,其实我进去的时间,对安博士能否顺利脱险,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姜新禹说道“是啊,通过那件事,站里上上下下都对你刮目相看,而且你差一点拦住安博士,即使站里有共党卧底,怀疑谁也没人怀疑你。”
杨朔微笑着说道“更何况,我还有一个让人心存忌惮的靠山——建丰先生。”
“你和建丰先生……”
“他在江西任职期间,职务至少换了十几个,秘书也换了十几个,我只是其中之一,后来蒋委园长起十万青年从军运动,建丰先生担任青年军政治部主任,那时候我已经奉命加入军统,从此和建丰先生再无联系。”
姜新禹笑道“原来你是拉大旗作虎皮,只是名头唬人。”
杨朔说道“来堰津之前,我给建丰先生写了一封信,也不知道他收到信没有,但愿他还能记得我。”
姜新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收到建丰先生的回信,杨朔在保密局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对今后的潜伏工作有百利而无一弊。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明明侦测到共党在仁爱路报,行动队依然扑了空,这是因为杨朔事先算好了时间。
包括几点钟截获电文,几点钟向乔慕才汇报,行动队到达现场需要多长时间等等,
报员在特务赶到之前,就已经关掉了电台,避免被无线电侦测车确定位置。
为了联络方便,报员也住在仁爱路附近。
杨朔继续说道“截获那封关于你的电文,其实是我自己的,目的是让敌人误以为城防图并未泄密,只可惜,陈立志冒险拍到的城防图,我们并没有找到……”
姜新禹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柴盒,说道“这就是堰津城防图,我急着和你见面,就是为了让你把它送出去。”
杨朔又惊又喜,赶忙把火柴盒放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