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笙惊醒过来,七点了,得送忆璋去幼儿园了。
目送女儿进了幼儿园,方笙转身的脚步有些沉重,又有着期待和雀跃。
初秋的天空碧蓝深邃,柔软的白云在空中移动,沐浴在晨光里的大厦似乎和平日有了不同,多了生机和温情。
还是水泥钢筋楼房,有什么不同的。
方笙摇了摇头。
在办公桌前刚坐下,内线就响了起来。
“到十九楼总裁办公室来一趟。”
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沉暗,方笙身体轻颤了一下,缓缓扣下电话。
宽阔的总裁办公室冷硬沉郁,温度比外面似乎下降了几度,深棕色大班桌面反射着幽幽的漆光,大班桌后面的真皮椅子上没人,顾明璋半歪在会客区的黑色沙发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僵硬沉寂像具没有生气的石头雕塑。
茶几上一排空啤酒罐。
方笙迟疑了一下轻轻走了过去。
顾明璋没有睁眼,眉头微蹙,痛苦地道:“囡囡,我头好痛。”
喝那么多酒能不痛吗?何况他还有偏头痛旧疾,方笙忍不住就走到沙发背后,食指中指拇指搭住穴位帮他按压。
顾明璋紧蹙的眉头微微松驰。
方笙停顿了一下,按完了额角又帮他按揉头皮脖颈。
“囡囡,你记不记得为什么学按摩?”
顾明璋突然问道。
方笙一颤,牙齿在嘴唇咬出一道深重的血痕。
为什么学按摩?方笙记得很清楚。
顾明璋大学毕业后开始创业。
她以为他会用那处民房拆迁的补偿款买房子,再等着拆迁拿补偿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