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我没料到,这世上竟还有比我更倒霉的倒霉蛋,四点和六点的零组合都能拿到手,他这辈子基本上也就告别牌九了。
当然,赢了总比输了好,且赢来的还是这么阔气的一个大金主。当务之急是要牢牢地守住他,万不可让他还没成婚就跑了去,否则我这辈子都将沦为封阳县的笑柄。
就这么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的睡。只记得第二天一早,我刚爬起来做早饭,出门办事的卫凌就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我原本还谨慎地防卫着他携了陆澈逃跑,但几个回合下来,发现他自从知道我就是陆家的未来夫人之后就一直对我恭恭敬敬的。只要我站着他绝不敢坐,我坐着,他更不敢坐,就连吃早饭时也只是端了个碗到墙角蹲着,连余光都不敢瞄过来一眼,害得我纳闷了一顿早饭的时间。
为什么早饭过后就不纳闷了呢?因为出现了更让人纳闷的事。
当时我正围在灶台边刷碗,刷到一半突见十来个人从天而降,将我那巴掌大的庭院挤得满满整整。
当卫凌一声令下,这些人登时就忙碌起来。
剪窗花的剪窗花,贴对联的贴对联,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婚事用的三媒六聘就备了个齐全。且连家里头也焕然一新。赤色的灯笼、朱红烛台、夺目的彩锦,那叫一个正式隆重。
我激动地跑上跑下地看了一圈,又使劲掐了掐自个儿的大腿,确定不是做梦之后,方扯着陆澈的袖子问:“你请这些人花了多少钱啊?不仅会翻院墙,还会布置婚房,价钱一定不低吧?”
陆澈淡淡地道:“价钱确实不低,不过不是请来的,他们是我的随从。”
我怔了怔:“上次你不是说你的随从只有三五个么?”
他歪着脖子想了想:“啊,那个啊!那个是骗你的。”
我嘴角一抽:“那你的随从到底几个?”
陆澈认真地望了望房梁:“目前来看,也就三五十个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再加上路上正赶过来的,唔,也就二百人左右。”
我听完腿肚子软了软,琢磨着能请这么大阵容的随从团那得是多大的名门贵胄啊!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倒听见门口有人“舒婉舒婉”
地叫我。
我趴在门框边一看,那不是小谷子又是何人?
正奇怪他怎么不自个儿进来,眼光一扫,方发现他被门口的守卫给架住了。此时正双脚浮空,双臂大张着,如同蛙泳。
我赶紧忙天慌地地跑出去,拂开门口的守卫,将小谷子拉到一边:“找我什么事?”
小谷子低垂着脑袋:“听说你要嫁人了。”
我点点头:“对啊!不过是明天,你来早了。”
他自顾自地捏着自个儿衣角,摆弄了一会儿,颇委屈地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指定嫁不出去,最后只能嫁给我来着。”
我听完怒气往上窜了两窜,这要是在平日里,必须要胖揍他一顿才能解气,但此时看着他沮丧的模样,突然又有些不忍心。毕竟明天过后我就要随陆澈去京城了,以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
我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非在窝边找?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伤感了,咱们封阳县有的是单身女子,譬如小时候抢你小泥人的小橘子就不错,今年正好十六,当年你还追了她六条街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赢得这么轻松一定有阴谋!
娶得这么爽快也一定有阴谋!
☆、洞房花烛
小谷子失落地看我一眼:“舒婉,小橘子去年已经嫁人了。”
我诧了一诧,又想了想道:“那小白呢?那姑娘长得水灵,针线活也做得好。”
小谷子皱着眉:“你忘了,上个月京城来了个老大夫,看小白做得一手好针线,说她扎针扎得快准狠,将她带去京城学针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