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乐乐吗?”
隋歌至今都还记得隋乐死后她身体上千疮百孔的针孔,光溜溜的头顶,她不要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不要!
景千知道她想说什么,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将她后背的骨头全按碎揉捏进自己身体里。
“你真的,”
声音一哽,微顿后继续说完,“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知怎么一听景千的声音,隋歌干涩的双眼陡然间泪奔,止不住的水全涌出。她何尝不想要属于她和景千的孩子,可能是当过一次不称职的母亲后,隋歌更希望能对自己的孩子负责,起码来到世界的时候是健健康康的别遭受那么多的罪。
将埋在他衣服上的脑袋捧起,景千松开她后弯下腰与她平视,黑白分明的眸子漾着深情的水光。
“媳妇儿,这样跟你说吧。”
景千的脸离她特别近,呼吸可闻,“这孩子你如果愿意要,不管是不是畸形都是我景千的孩子。如果你不愿意要,最难过的时候我陪着你。”
这几日的恶劣天气终于稍稍放晴,气温并未因为斜斜的阳光而暖起来,但看着窗外明亮的一切,照耀着积雪越发的干净,连苍穹都高了。
出院的那日阳光灿烂,景千压根没让她脚碰地面一下,也不管旁人的侧头私语什么的,抱着媳妇儿堂堂正正地走着。
隋歌里外裹了三层,刚到楼下就一阵风刮了过来。景母将一件厚大衣搭她身上后看向儿子,“是跟我回家,还是先去小区住着?”
已经到年底了,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年三十。景母看过最近的天气,后天夜里又有中到大雪,再者女人家流产后对身体伤害挺大的,她想着是儿子这次带隋歌回景家调养。
景千在隋歌耳畔低语了几句,藏在帽子里的小脑袋摇了摇。他皱眉又说了什么,怀里的女人才迟疑地点头。
上车离开,景母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瞧着还站在楼下的哥哥嫂子,觉得儿子这一招走的真妙。
不管景荣最后同不同意隋歌入门,家里人对景千把隋歌当祖宗给供着的事都是有目共睹。他趁着景荣不在的时候拉着小叔和景母给人营造出一种隋歌是景家的准媳妇模样,等景荣回来要是再开口拒绝时,难保景千不会带头闹一出。
景母淡笑,侧耳细听坐在后面两人的窃窃私语。
“还疼不疼?”
“不疼。”
“你今早还说疼的,这会儿就不疼了?”
景千不信,揉搓着那双不暖和的小手,“手这么冷,刚楼下给风吹了?”
隋歌有些羞赧,毕竟车内还有一个人陌生人,而且景千的母亲也在场,她抽了抽手,“没,手心给汗湿的。”
景千脑回路也很有意思,一听汗湿的压根没想考虑是因为隋歌衣服穿多了,“紧张的?别怕,我爸不在家。”
景母曲起食指靠在鼻尖挡住唇边的笑,傻小子,人家小姑娘明显是给热的!
话题被他带到景父身上,隋歌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摸不准,“前天听苏君彦说,你爸很严厉?”
“听他瞎说?”
景千笑了,“他小子见谁都是严厉,别信。”
隋歌撇嘴,其实她在电视上时不时看见景父那张脸时就有想过肯定是个私下也严厉的人。
“咱爸人挺好的,可喜欢听话懂事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