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全国人都过着热闹年,宫廷里自然是更加热闹。
但远在江北的镇北候府内,却并没有这么热闹。特别是镇北侯府的西苑。阴暗的冬日房间内燃着明烛。柳月躺在床上,挺着大肚,手间还在缝补着一件新衣。
她已经缝了十几件了,从出生到长大,每一年都缝了一件,一直到他十八岁为止。
丫鬟在旁笑着说道,“夫人你这一件男孩一件女孩的衣服缝着,也得孩子出来了能穿啊,这岂不是要少爷或者小姐来年总要穿一件男孩子或女孩子的衣服不成。”
柳月性子好,话不多,这候府下人便也和她说话就渐渐地亲近了些,也没多少束缚。
柳月只对她淡笑着,“若是还有时间,就每年的都在多缝几件,男孩的女孩的都缝些,就都能穿。”
丫鬟笑道:“也是,瞧奴婢这傻脑子,这以后再生几个不就是了,反正夫人还这么年轻,少爷小姐都是要有的!”
柳月垂下了眼眸,胸闷哽咽。
丫鬟看着,在旁道:“夫人您还是休息会儿吧,都这么大月数了,别一直忙活了,免得伤着了身子。”
“好。”
柳月答道,放了手中衣服针线与她,在她的服饰下侧身向里躺下,闭上眼的瞬间,眼角有泪滑落枕上。
就在院外,枯藤老树下,男子一身白衣,外穿一件灰色的大氅,在树下的紫藤椅上靠着,他一边闭着眼,一边拿着酒壶喝着酒。
丫鬟走出来看见了,低声在旁劝道:“世子爷,这大冬日的外面可冷的,进去暖暖吧,我刚刚换了暖炉,可暖了。”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醉眼看了她一眼,叫她滚开。
丫鬟不敢再做声,小心翼翼的离开。
早在二人回了江北不久,镇北侯府便有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因为听说这侯府世子娶的是一个山间民女,所以这婚礼刚举行便传遍了玥国上下,当然也传到了皇宫皇帝陛下的耳中。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这样的时季,镇北侯世子夫人生了个男娃娃,这个消息没几日就传到了望城,传到了当今陛下耳中。
收到消息时,世诚正在书房内埋头作画,他手间的笔顿了会儿,然后他依旧埋首继续作画,良久之后,他开口,“三千金,五盘玉石贺。”
……
一切似乎都很平淡,每天过着相同的日子,早朝,书房,就寝。这就是世诚在宫中的生活。当然,还有每隔几日他会去一趟太慈寺。
太后不肯下山,他便将太慈庵重修了一番。不会装的金玉满堂,只是舒适明亮,想让她老人家住的舒适一些而已。
玥国也在他的带领下渐渐发展,帝后感情和谐,从未红过脸。这是宫里所有人都看着的。
这样的日子,似乎并没有不妥,但它就是少了什么东西。他的生活没有灵气,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心,没有感情。
他每日都会来御书房,来这里批阅奏折,来这里处理国事,也会来这里作画……
如此一晃便又是半年,又到了一个秋天。
深秋之季,他坐在深宫之中,接到了一个来自远方的消息。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