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往外吐着瓜子壳,嘀咕不休,这边看见宝霖带着小宝琴又出去了,她立即将余下的瓜子塞入口袋中,缩手缩脚的往薛老二家去了。王婆还未走近了,就闻见一股药味。村子里的屋子不比镇上是一间挨着一间,是每家每户都隔开了一段距离。咋地,那丫头病了?
王婆也不往正门去,折去了窗子口往里头探。屋子里头暗,窗子又是开在灶台那的,自然也不容易看见里头的情景。王婆探头探脑看也看不个大概,恨不能直接往里头去了。
“你在瞧什么!”
忽然后头传来了一道稚气的童声。
“哟!”
王婆被吓了好大一跳,抚摸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宝霖啊——”
宝霖板着面孔对着她,丝毫不为她的热乎劲所动,“你在我们家外头偷看什么?”
王婆心虚的笑着道:“什么偷看不偷看的,你们家能有什么还偷看的,可别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哩!”
她从窗子前离开,好像只消这样就能将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都撇的一干二净了一样。
“姐!有人在外头偷看咱们家!”
宝霖往屋子里头喊薛宝珠。
而薛宝珠早就听见了动静,这会正好从屋子走了出来。
“哟哟哟,这是做什么……都说了误会哩。”
王婆不屑的扫着这姐弟两人,“青天白日的姐弟两个合起伙来冤枉人!偷看你们家?呵,你们家有什么是值当我就偷看的!”
她撂下这话就匆忙离开,好像怕被后面追赶上问究竟一样。
直到走出老远,她才停下又往薛老二家谨慎地看了一眼,直到看门又关上了才吁了口气。随即又心气不平来,鬼鬼祟祟,也不知道那一家子在做什么!王婆回想的刚才的事,越想越是觉得古怪。
这事揭了过去,又过了两天,这日中午,宝霖去看了被救回来的那人后跟薛宝珠迟疑了许久才开口:“姐,这人怎么还不好?”
“这不是快好了吗,比我刚遇着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薛宝珠耐心回答,实际心里也有点着急的,这都有五六天了,虽说瞧着气色是比捞上来时好多了,可怎么都不见醒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柔软香甜,宝霖心中的那一点纠结就只好就此打消了,等狠狠吃了两碗饭搁下碗筷后,才继续道:“姐,我等会跟狗蛋出去玩。”
薛宝珠点头,这两日她腾不开手,都是宝霖带着小宝琴的,就是狗蛋来家里头找过宝霖几回,他都一概没出去。正当是好玩的年纪,天性使然,薛宝珠也不会拘束他就必须在家里头带着,随即点了头道:“嗯,外头去玩热了不能减衣裳,小心害凉了。”
宝霖一一应了下来,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薛宝珠也是笑得无奈,收拾了碗筷就带着小宝琴去里屋了,闲下来后没个事情做又有点难受,等把宝琴哄睡了,就拿着废布料和余下的棉花想做个手套,宝琴手小做起来快,也就拿着先试试手。
一晃到了掌灯时候,薛宝珠热好了饭菜只等宝霖回来,可这左等右等都登不着人来,给了宝琴一副有些歪扭的手套给她拿着玩儿自个去了外头探看。刚巧隔壁那林氏的儿子林宝根也外头才拿着小支的红缨枪回来,经过薛宝珠的时候还呼呼呼比划,枪尖儿戳在薛宝珠身上被她一把拿住,冷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