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姜长炀一提,才发现——不对啊,他也是弃城而逃的!
“可他不是脑子已经不作主儿了吗?”
“所以跟您商量,我会上表,请保他一命,我在京郊找个地方养着他。您那里,只当不知道这件事情,如何?”
贺敬文义气当头,就要说:“如何能当成不知道?我会据实上本的。”
姜长炀叹息道:“只得如此了。”
贺成章不忍心再看下来,邀姜长焕去自己书房里“坐坐”
。姜长炀对他弟弟说:“贺兄难得能请得下假来,你去随他说说话,我与贺翁许久不见,正有许多话要说呢。”
姜长焕被大舅哥救了出去,在大舅哥的书房里见到了老婆。见了面,他先认错:“是我鲁莽了。”
老老实实将他做的事情招供了。他本不欲瑶芳知晓内情的,被他哥哥道破之后才发觉自己做得或许并不是那么完美,与其装成没事儿人一样,不如老实说了。
贺成章皱眉道:“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你做下这等事情来,圣上居然没有责怪你。原来还有这般内情,你确实是鲁莽了。这样的事情,打一开头就不该接。还有,你做了这般事情,没再对旁人讲吧?”
姜长焕摇了摇头。
贺成章道:“万一娘娘误会了,岂不要她寒心?”
瑶芳道:“娘娘早该看出来了。这样的事情,也只好瞒那两个傻子罢了。”
“?”
“今上自负得很,以为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呢,你装得好些,不会有问题的。难处不在当下,而在以后。你在他的心里,是帮着他的人,日后叫你说话,你不顺着他说,他可就会翻旧账了。他不是脑子笨,想不到,而是压根就没往那处想。”
贺成章严肃地问姜长焕:“你可有应对之策?”
姜长焕眨了眨眼睛:“接着装呗。”
“p!”
贺成章爆了粗口,“你以为你是谁?忍辱负重打进敌营?隔的时日越长,只会越让人愤怒。”
姜长焕低声道:“吴贵妃那个儿子,比我还淘气呢,得罪个把人,太容易了。是他得罪我,可不是我得罪他。我今番是报了备的,扮黑脸好镇住他,要是他不识好歹对我无礼,可就怪不得我翻脸了。我可是忍辱负重为他牺牲良多呢,我心寒了,不干了,怎么着吧。”
贺成章吸了口冷气:“你们是不是都想得特别多啊?”
姜长焕急着表白道:“没,我们老姜家的人,直来直去的多,我这不是被那个心思十八道弯儿的给逼的么?”
这是一个立在权力顶端的家族,连造反都能留下一条命。有权,任性,是他们的特征,行为方式也就简单粗暴了起来。想做什么,就会去做,极少主动妥协。
一语落地,听到瑶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甚是有理。不过你哥哥说的也对,还是有些冒险了。别总跟皇帝玩小心眼儿,直着顶撞了,顶多生气。把他当猴耍,能记恨一辈子。”
姜长焕认真地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也是被逼的,他这一手玩得太贱了!”
瑶芳道:“只怕更贱的还在后头呢。你哥哥和国公都回来了,等着看吧,且有得烦呢。”
姜长焕道:“叶国公又不傻,吴贵妃得宠多年,虽然漫不过皇后娘娘去,却也嚣张得令人生厌。叶国公吃饱了撑的,去给一个不合礼法、母亲又嚣张的皇子撑腰。我哥哥,他也不会喜欢被人逗着玩的。”
贺成章笑道:“让人给他做事,总要做出点诚意来。于叶国公,谁做太子,他都是皇后的亲哥哥,有什么区别?吴贵妃还更讨厌一点。于令兄,他还能封王不成?”
瑶芳皱一皱眉头,轻声道:“或许,还有旁的办法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