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陆九思没想到的是,泰县丞七岁的儿子竟然说他可能有法子帮到自己。
“嗯,我舅舅有一次晚上很晚很晚都没回家。我父亲和几个小哥哥已经出去找过几次,都没找到舅舅在哪里。后来我娘突然找出舅舅平日常穿的袜子,给家里的子龙闻了闻,哦,子龙是我家养的狗。子龙闻过之后,就带着我娘,一路走了出去。他带着我娘在城里走了一圈,那都是我舅舅白天去过的地方,后来在城外一个和尚庙外找到了喝醉的舅舅,他喝多了非说别人和尚把他的发小藏起来了,不交出他兄弟就死活不走……”
博哥儿慢条斯理地把自家舅舅的蠢事说了出来。
泰蔼鑫此时也想起了这事,脑海中浮现出回家后被自家娘子整了一肚子陈醋,牙齿倒了三天,连豆腐都吃不动的某个蠢弟弟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哦?你是说,你家的狗能通过味道找人是吗?”
陆九思直起身子,睁大双眼问道。
泰祥博想了下说:“恩,是的。不过,那是我舅舅才穿过的袜子,而且,我舅舅当天在城里城外留下的味道肯定比一个月前那个寇姐姐的更明显。我也不能肯定,子龙现在去闻还能不能找到人呐。”
众人听了,都点头不语。
陆推官想了片刻后,对着泰蔼鑫施了个礼,“泰兄,小弟我如今也是无计可施了,既然嫂嫂养的狗曾做成过,我就厚颜求贤夫妇再帮我一次,不论找不找得到,小弟我都感激不尽。”
泰蔼鑫倒不在乎别的,他只是担心自家娘子和狗是不是真能帮上忙,“陆大人,我家的三只狗全是内人调教的,要说对狗的了解,恐怕无人能越过她。这样吧,还请王大人派人把犬子带去他母亲那里,让他把我们所说之事尽数告知内人,看她觉得可行否。”
于是王知州连忙派人将博哥儿带去了后院,然后知州大人转头对着泰蔼鑫露出点同情的笑容说到:“想不到泰贤弟也和我同病相怜啊?”
泰蔼鑫奇怪地扬了扬眉毛问:“不知大人所患何病?”
“哈哈,我观你似乎事事都以你那娘子的意见为主啊,你说我俩患的是何病?惧内病嘛!哈哈哈”
王兼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大笑起来。
一旁的陆九思还想给泰大人留点面子,只得低头掩住了翘起的嘴角。
“哎,大人此言差矣!”
泰蔼鑫一本正经地辩解道:“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内,身为堂堂男儿,我只用管好大事就行,至于那些家中琐碎小事哪里值得我等费心。”
“没错没错,我等只需管好朝堂大事即可,除此外都是小事,都归娘子管!嘿嘿,哈哈哈!”
王大人越说越乐,笑得胡子都抖散了。
不多时,泰祥博又回来了,他先对王知州和陆推官见了个礼,然后开口道:“我娘让我请各位大人放心,虽为妇孺,心存正义,只要能帮得上忙,绝不推辞。”
他话音一落,陆九思起身对着博哥儿深深一礼,“嫂夫人磊落仁德,小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