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们的缘分到了。”
好兄弟终于有了着落,景惊蛰说不出的高兴。
与铁锤分别后,景惊蛰独自回去铺子,刚转过街角,就听后面有人怯怯的叫了声:“惊蛰。”
景惊蛰回过头,后面五米处,何文莲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楚楚可怜的站在那瞧着景惊蛰。见景惊蛰半天没吭声,何文莲咬咬嘴唇,开口:“惊蛰,我要走了。”
“哦,保重。”
何文莲的事,回来后媳妇详详细细地和他讲了一遍。语气虽然很平淡,可景惊蛰却听得心惊肉跳,当下就跳起来和宁若兰保证忠心,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宁若兰瞧,好证明他的清白。本来这事在他战战兢兢中已经算是翻了篇,谁知道何文莲又冒了出来,还当街拦住他。景惊蛰这会子不耐烦的很,对着何文莲犹犹豫豫的可怜相也没有半分同情。居然撒谎说他出银子给她赁房,实在不知廉耻!
何文莲不想景惊蛰一句话没有,只不咸不淡的敷衍一句,眼圈红了红,虽然明知和景惊蛰是真的没可能了,可还是不死心想试一试。
“我爹娘逼我再嫁,相中大山村四十岁的鳏夫,我不想嫁过去,决定去香州。惊蛰,我,我。”
景惊蛰摆摆手,语气冷淡:“你的事与我无关,你说给我听也没用,如果真不想嫁就回去和你爹娘好生商量。我还有事,告辞。”
说完,也不等何文莲啥反应,径直转身走远。
何文莲眼睁睁瞧着景惊蛰脚不沾地的走远,眼泪终于滚下来。不过片刻,何文莲就狠狠擦干眼泪,转身离开。
再之后,宁若兰和景惊蛰再也没有在松江县内见着何文莲。不过在几年后,宁若兰偶然间在香州的一处僻静巷子见着了何文莲。只是听当时的邻居评论,对她这样甘为别人外室颇为不屑。宁若兰只是笑笑,却不经意间见着赵家的三少爷进了那扇门。
以上是后话,这里不提。只说景惊蛰回到宁记,却见铺子外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里面传来熟悉的哭骂声,还有宁松气急败坏的劝解。
景惊蛰几大步上前,分开议论纷纷的众人,果然看到他的岳母张氏,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搁那撒泼。
宁若兰站在铺子前,面色平静的看着张氏撒泼。杨二嫂子却在铺子里,正安抚胀红了脸掉眼泪的青草。
“媳妇,怎么了这是?”
张氏瞧见景惊蛰回来,立马拍着大腿哭闹的更加大声。“哎呦我的命咋这么苦呢,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就这么被人拐了去。我就说她咋这么好心帮衬大松,原来就是打着叫大松娶个山里头的赔钱货的主意,哎呦喂,你们说说,她心咋这么黑呢。”
“娘,你有完没完了!根本就不该我姐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我不喜欢你给我相的亲,我要娶自己想娶的。”
宁松在一旁眼睛都红了,冲张氏吼完,瞅瞅铺子里头还在哭的青草,心底苦涩万分。今个被娘这么一闹,青草再不会答应嫁给他了。
景惊蛰听了半天,终于明白咋回事了。原来宁松时常来宁记,和青草慢慢熟悉起来,结果一来二去就动了要娶青草的心思。可是他没敢和张氏讲,直到张氏张罗给他娶亲,他这才说出来。没成想张氏一听宁松要娶的是宁若兰铺子里头的人,又听说那姑娘还是山里头出来的,家里穷的底掉,顿时就不干了。可是宁松也铁了心,只想娶青草,娘俩不欢而散。张氏被宁松气个倒仰,心底越发认定是宁若兰捣得鬼,加之想要占便宜的心思,就冲到宁记来,开始撒泼耍赖,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