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点头道:“今儿个原是休憩的,结果早起恰好赶上小蛮闹肚子,就替她顶了会子,哪知那只笨桃子在屋子里寻不到我,竟然跑到那前院去了,结果恰好被刚起的爷给撞个正着。”
说到这里,蝶依回想起来当真是又惊又怕又羞,原来当时她端着痰盂正欲进入里间伺候,里头堇夕姐姐正在伺候着主子穿戴,哪知眼尖的她忽然瞧见那香桃正缩在门口不敢进来,只压低着嗓子焦急的唤她,她怕里边等得急,生怕怠慢了主子,便匆匆地进去了,待主子洗漱后才赶紧出来,只瞧见那只桃子正站在门口急得团团打转。
蝶依心中一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听到那香桃一口一个“流血”
,“救命”
,“来了那个什么水”
,蝶依一听便知是什么事,可被那香桃如此直白的拿来嘴里说道,只听得面红耳赤,忙一手捂着她的嘴道:“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儿···”
说着便立即往屋子里瞧,生怕被里边的人给听到了,那可真是没羞没躁的。
哪知一回头,便看到那沈毅堂正阔步从里走出来,显然是听见了,正挑着眉头问道:“是哪个受伤呢,都呼救到爷的屋子里头来了。”
又见来人是香桃,心中稍怔,微微皱眉,指着她问道:“香桃你来说!”
香桃素来有些畏惧他,只缩在蝶依身后,见那沈毅堂两眼灼灼的盯着她,心中有些害怕,只小声嗫嚅道:“是是春生”
沈毅堂听了,眉头皱得更深了:“昨晚不还好生生的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受伤呢?”
香桃害怕得直摇头:“我···我也不晓得,流了···流了好多血···”
香桃话音刚落,便见屋子里的几个姑娘皆是神色忸怩,面上泛起了一片粉色。
蝶依更是羞得面红耳赤,只想将那香桃的嘴给堵住,可碍于主子就在跟前,岂敢这般鲁莽。眼看那沈毅堂面色发沉,似乎还欲深入探究,只得硬着头皮立即回道:“回主子爷,春生并无大碍,只是一些小事,奴婢待会儿过去探望一下便无事呢,小丫头大惊小怪的,还望主子爷见谅!”
那沈毅堂听了,只狐疑道:“这都流血了,岂能是小事?”
蝶依脸涨得通红,实在是羞于启齿,可又不得不回话,只挤着牙小声回道:“确是小事,是女儿家的头一次,乃是初潮···”
蝶依说完便立即低下了头去,只当着主子的面说这些女子私密之事,当真叫人难为情,一时满脸绯红,手足无措。
沈毅堂先是一愣,随即微微困窘,这女子的月事他当然是有所耳闻,他又不是没经历过女人的,只是后院的妇人向来避讳此事,认为不详,不让近身,一时没料想到,此番听到屋子里的丫鬟扭扭捏捏的说道,一时窘促,不过到底是久经风月之人,很快便恢复过来。
沈毅堂干咳一声,只对着蝶依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你赶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