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言笑出声。
秦刘氏搬过一把高杌坐在知言身边,拉着她说:“明早带你逛东头大院去,说不定马上要拆了重建。”
知言表示不明白,秦刘氏解释道:“听说你爹这趟回来要翻修重建老宅。”
老狐狸打发儿子、孙子奔袭上千里路,并让秦枫守在此处三年,费这么大周折就为盖个新院子,土财主的感觉。不对,他还有更大的盘算。秦刘氏根本不清楚这帮男人想干什么。
知言边说拿起一块杏脯:“没听五叔说起。”
秦刘氏压低声音:“听说在秦州城里也看地方,到底是那一个没定下。”
知言笑着点头,岔开话题问起乡俗,秦刘氏耐心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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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常氏回屋后拉着秦昭落泪,秦昭耐心劝解母亲,秦昌满屋看新奇一刻都不得闲。秦昭揽过幼弟,温语问他记不记得自己,秦昌卖力地点头。常氏瞧着两个儿子方收泪,问及两个女儿的近况,秦昭对母亲详细道来,常氏边听又伤心哭泣。
秦昭吩咐下人领幼弟回屋,支走旁人,似是不经意问:“母亲,秦顺家的怎么没在你身边服侍,倒换了许妈妈上来。”
常氏美目含泪一手轻绞着帕子,回应长子:“秦顺家的身子不大好,我给她放大假好慢慢调养。”
秦昭紧盯着母亲的表情,不容她躲闪:“七妹的奶娘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母亲可别生出什么事来。”
常氏不敢看儿子的眼睛,含含糊糊地答:“现如今我谁也怨不着。”
秦昭觉察到母亲怨气很深,他再言开解:“母亲也是太过大意,往七妹身边放了个那等浅薄之人,幸好发觉的早,尚有机会补救。”
常氏粉面生怒:“翠云可是自小伴我长大,当是一心向主,只说了几句话而已,罪不该下黑手弄死她。”
秦昭挺直后背,面色肃穆冷声道:“母亲在埋怨何人:祖父、祖母还是父亲?”
常氏扭过头不应。
秦昭伸出修长手指抚抚眉心,咬牙下剂猛药:“母亲再如此,儿子这回走必带上十二弟。”
常氏既惊又怒:“你……”
泪水夺眶而出。
秦昭面色不动:“五个庶弟妹都在祖母身边长大,个个懂事乖巧。四妹尚可,唯七妹一味争尖出头好炫耀,母亲觉得她最好,儿子并没意见。可母亲不能因为一个不省事的奴才做出失分寸的事,弄得大家都没脸。”
常氏只觉得心头烧着一把火,因何烧起烧向何处都不知,蓦地起身指着秦昭诉哭:“你当是最亲近老太爷老太太,我何尝不想把你们都带在身边亲自抚育,可老太太不允只因我出身小户怕误了你们。”
秦昭低头叹气,出声质疑:“母亲也能同样对待几个庶出的弟妹?”
常氏被问住,浑身无力手扶在桌上支撑。
秦昭站起扶着母亲的肩膀,低声恳求:“母亲放宽心胸,四妹如今要嫁给苏家当宗妇,想大姑母当年也只能嫁给韩家次子。七妹将来必定会有个好归宿,不枉你偏疼她。”
常氏捂脸痛哭道:“我只是日日想着你们几个。昌儿三四日才见一回,两个老虔婆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肯离他半步。”
秦昭扶常氏坐下蹲在她膝前:“依着祖母是要接回去,就眼下都是大伯母与儿子苦苦求情,才允十二弟呆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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