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抑制地想起她亲爹,也是这般出尘似谪仙的形象,说走就走的旅行时不时就来上一发,他是真逍遥。
有时候段蕴自己也觉得挺不可思议,她爹那么个不染世间纤尘的人,再加上她娘那么一个贤淑文静的,怎的就生下她这么俗不可耐,高雅爱好一个不喜,坐在皇帝的位子上还整天与权钱打交道。
段蕴走神的这会功夫,段清晏已看过来。
皇叔没没行过多礼节,只是起身请她就坐。
开口第一句话,段清晏没说别的,竟是问了句,“安丞相没有与陛下一道?”
“没,皇叔说了邀朕小叙,未曾提及安相,安相不来不是正常么?”
“唔,这倒是。”
段清晏弯了弯嘴角,觉得这位首辅大人倒是蛮放心自己的,挺好。
“皇叔能否告知朕,这园子里有异香的花,是何品种?”
段清晏道,“此花,名为凰棠。”
“凰棠?”
“不错。凰棠艳如海棠,又有奇香,艳领群芳,故此得名。”
“那这花,可有什么特别的习性?”
段清晏没有立刻回答,反倒笑语,“陛下问这个,倒是让叔叔意外。”
“哦,是这样,”
段蕴厚着脸皮掰扯,“都是清尘那丫头,对这凰棠喜爱得紧,十分想弄个一两株植到宫里去。结果行宫这边的人都不识此花,才想着兴许王爷能知晓一二。”
段清晏笑着点点头,又礼貌地看了下清尘,示意自己是接受了这种说法。
清尘听段蕴拿她做幌子本是有些不高兴,可也是因为皇上这么说,段清晏才对她笑了一下,一个表情就让清尘美了半天。
“凰棠这种花,特色便是花期短促,却盛开得极艳。”
“花期短促,是有多短?”
“一般不过三日,至多也撑不过五日。”
“啊?”
段蕴惊了,“那岂不意味着,明后两天内,这满园的凰棠就要败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是这样没错。”
段蕴觉得可惜,这花还没怎么被人欣赏就要谢了,颇有种暴殄天物之感。要不朕给立个花冢葬个花?
不对不对,这是女儿家才会做的事情,她急忙把这不靠谱的想法从脑中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