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方峤送走医生,径直上楼,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自觉放轻脚步。
床上,曾岑脸色惨白如纸,睡得很平静。方峤走近,有几缕发丝耷在她眼睛上他抬替她拨开,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心,闷闷的难受。
她眼皮动了动,他赶紧收回手,曾岑睁开眼睛。
“你还好吗?”
方峤声音很轻。
曾岑点下头。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方峤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曾岑露出惨淡笑容,“我输血救苏清歌,秦易答应签离婚协议,明早八点。”
“混蛋!”
方峤愤怒一拳打在墙壁上。
曾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泪逼回去,“现在,皆大欢喜,是最好的结局。”
“他实在太过份,你还怀着他的孩子!”
“我很庆幸,那个时候……没有告诉他。”
如果秦易知道她怀着他的孩子,他还会要她给苏清歌输血吗?她不愿深想,何苦自招其辱。
“曾岑……”
方峤差一点就握到她的手。她翻了个身,背对他,“我累了。”
方峤伸出的手僵硬着收回,“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去。”
曾岑没有作声,背对他闭上眼睛。
方峤僵硬着替她掖好被子,回自己房间,抽屉里拿出绷带一圈一圈缠紧自己手掌,镜子里映出他冷硬的目光。一拳打碎玻璃,血染红白色绷带。
早上,闹钟叫了两遍曾岑才醒。看一眼时间,七点十五分,她居然没有在第一遍的时候就醒来。
下床,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脸真的惨白得吓人,涂点腮红再穿套旧式红褂裙可以直接上镜,演怨念不散的女鬼。
她擦干脸上的水,过去梳妆台,一点一点细致上妆。今天,应该是新生活的开始,不是尽头。
方峤在楼下等她,她注意到他受伤的手,“你,怎么了?”
目光落在他缠绷带的手上。
“没什么,不上心划了一下,上车吧。”
方峤替她开副驾驶座车门。
“其实,你不用陪我……”
“我怕秦易耍花招,律所都是他的人。”
曾岑无奈笑笑,悲凉从心生,秦易现在只怕心心念念都是苏清歌,哪有心情耍花招。
icu病房,秦易守了一夜,没有觉得特别累,甚至一丝睡意也没有,痛苦的是没得烟抽。
付俊一大早赶过来,有紧急合约要他签字。医生查过房,秦易才和付俊下去医院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