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俯身磕头下去。
不想跟皇帝,眼下皇帝更是不要自己了。
不能赖上太子,太子没打算收留自己,自己更不能伤害太子妃。
不能和江陵王在一起,他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
而楚王,他的性子太过阴毒狠辣、风流浪荡,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过嫁他。更不用说,现如今还陷入和昭怀太子的不清白,让他忌惮猜疑,更是不可能纠缠在一起了。
独自一人,便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皇帝和昭怀太子、殷少昊,都是看着她,看着她亲手毁了女人最珍爱的头发,看着她意志坚定的要出家,都是惊得回不过神来。
片刻后,楚王怒道:“你疯了?这是要做什么?!”
不想再扮演什么兄妹了,上前夺了她的剪刀,“简直胡闹!我……,我不会让你出家的。”
“哦?然后呢?”
长孙曦冷冷看向他,“殿下,你是要娶我吗?”
殷少昊迟疑了下,“我……”
转头看到昭怀太子,满腔怨恨,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给撕碎了。他狠狠咬了咬牙,“你告诉我,你和太子殿下没有任何瓜葛。”
没有!没有,现在就把她带走,再不让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
长孙曦何尝看不懂他的心情?轻嘲笑道:“我说有什么用呢?楚王殿下,不如叫个嬷嬷来检查一下,岂不更加放心?可惜啊,妾身不打算嫁给楚王殿下,也就不用费事了。”
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别人同床的。
而且,即便忍着羞辱被嬷嬷检查,证明自己还是处子,也不能改变原主和昭怀太子拜堂成亲入洞房的事实。楚王以后只会一想一个疙瘩,一想一个芥蒂,指不定哪天暴躁起来就一把掐死自己!
呵呵,越王这招还真是够阴毒的。
不过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嫁给楚王,越王这么一闹,反倒要谢谢他了。至于清白名声,自己反正打定主意不嫁人,也不怕丈夫和公婆嫌弃,无所谓了。
长孙曦发髻散了,金冠沉重,索性摘了放在地上。
然后再次恳求,“请皇上赐妾身一个恩典。”
昭怀太子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皇帝一直盯着地上的青丝,手上微微发抖。怎么就把她逼到了这一步呢?忍不住心下自责,如果自己早点撒手,早点把她赐婚楚王,是不是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好好的她,又要和许氏一样被毁了吗?心情复杂难言。
“皇上……”
长孙曦抬起头,目光央求的看着他,“求皇上可怜可怜妾身,赐妾身一个恩典,让妾身苟延残喘活下去罢。”
又磕了两个头,“妾身绝非一时虚言欺骗,再图日后谋划,请皇上下旨将妾身送往空门寺。”
空门寺乃是皇家寺院,专门用以安置一些受处罚的皇室女眷。
皇帝看着她青春少艾的脸庞,潋滟似水的眼眸,好似早晨沾满露珠儿的娇嫩花朵,怎么忍心把她送到空门寺去耗尽光阴?因而站起身来,“不要胡说!回宫!”
自己活一天,就能护着她一天,流言蜚语都让自己给她挡了罢。
“皇上……”
长孙曦急道。
皇帝不理她,头也不回的领头带着宫人出了门。
******
长孙曦没有再去皇子居所,而是回了御书房,把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
行啊,皇帝既然怜悯自己不放手,那就在这金丝鸟笼里面过一天是一天,等到过不下去再做打算罢。反正自己即便要出家,也要皇帝同意,他不答应,自己是不可能主动跑到空门寺去的,走一步看一步罢。
长孙曦叫来梵音,冷冷吩咐,“除了皇上,不管是楚王殿下过来,还是江陵王,全都一律不见。”
补了一句,“就推说我身子不适,睡下了。”
梵音应道:“奴婢明白。”
长孙曦觉得浑身都是疲惫之意,躺了下去。
接下来,江陵王倒是过来找了几趟,楚王不知道忙什么一直没来。而外面,满是弹劾越王的折子,什么离间手足,什么阴谋陷害皇储,比之前弹劾昭怀太子的还要激烈汹涌。里面夹杂一道折子,提及当年楚王去蓟县办事的时候,被越王行刺。
长孙曦知道这个消息后,轻轻一笑,“原来是去忙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