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本来是想从两个丫鬟口中问出实话,借以敲打敲打小二房。湖阳郡主这些年来,在沈家横行霸道,连长沙王也暗暗把手伸了进来,这让沈弘万分不爽,正想借此机会拿住湖阳郡主的把柄,叫长沙王消停一些,没想到,湖阳郡主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沈弘当即带人来到了关押采春和白香的后院柴房。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柴房,却见耳房里灯火通明,老太君高坐上首,下头左侧一溜跪着张嬷嬷等四个人,直到现在还是一身酒味。
右手侧,则跪着大厨房的丁九家的,一副当庭对质的模样。
沈弘赶紧走上前给老太君行礼:“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这点子小事,有儿子处置也就是了!”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道:“她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瞒着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我自然要来上看一眼的!她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老太君语气十分不满,话中的那个她,指的自然就是湖阳郡主!
老太君叫沈弘在下首坐了,然后一指领头的张嬷嬷。“你给老太爷说说吧!”
张嬷嬷恶狠狠瞪了丁九家的一眼,就把傍晚时分丁九家的亲自来送饭,骗她们喝了一碗酒,然后众人全都昏迷不醒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定是这个恶毒的媳妇子在酒里下了迷药,她则趁机把采春和白香偷偷带走了!”
丁九家的立刻直呼冤枉:“老祖宗、老太爷,奴婢冤枉啊。奴婢管着大厨房的差事,今天外院内院开了多少桌宴席,奴婢一整天都在大厨房里盯着,忙得陀螺似的,生怕哪里出了一点儿岔子!哪里有时间亲自到后院来给几位嬷嬷送饭?按府里的规矩,后院的饭食都是由后院小厨房做好了送过来的。”
后院确实有个小厨房,因这里住的都是下人,所以供应的都是下人的饭食,自然不如丁九家的亲自带来的伙食好吃,也难怪张嬷嬷等人会上当!
丁九家的道:“几位嬷嬷有没有向小厨房领食盒,老祖宗、老太爷一问便知。且奴婢一天未曾离开大厨房半步,大厨房里的人都可以给奴婢做证!”
沈弘就看了老太君一眼。老太君微微颔首:“我刚才问过了后院小厨房的管事,张嬷嬷她们不但向小厨房要了饭食,还要了几坛酒!”
这饭和酒自然是丁九家的派人去要的,打着老太君院子里嬷嬷要用的旗号,小厨房的管事自然不敢不巴结,要什么就给什么。她把这一切全都设计好了,叫张嬷嬷等人百口莫辩!
丁九家的正自洋洋自得,冷不防老太爷森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就像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丁九家的吓得一阵瑟缩。
老太君询问沈弘的意思,“要不要把大厨房的人叫过来问一问?”
她是相信张嬷嬷等人的,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张嬷嬷等人不利,她也不好说什么,要不然好像她偏袒自己人一样。
沈弘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他对老太君道:“母亲可派人搜过府中各处了?”
老太君点了点头:“已经派人去搜了。”
不一会儿派往各处的人就纷纷回来禀报,说并未发现采春和白香的踪影。
沈弘道:“就算是这个媳妇子放了那两个丫鬟出去,可是从这里出去,不管是到前院出去,还是走侧门走角门,每一道门都有守门的婆子把守,她们两个大活人是怎么出去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