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远钟情于沈沅钰,这件事自然是十分不妥,越早掐灭越好,免得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对沈沅钰、对周鸿远将来的婚配都十分不利。
只是这些话却不大合适对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说,周蕙云欲言又止,最后只得道:“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七弟有些失礼了。你不怪他就好。”
两个人就在屋里坐下了,拿了花样子来看,过了一会儿周蕙兰、周蕙芷和沈沅舒都找了过来。沈沅钰就问她们:“你们怎么不玩儿了?”
沈沅舒道:“七表哥,不大一会儿就,就把带来的银子,银子全都输给了我们,然,然后,就散了。”
周蕙云道:“那七弟去哪儿了?”
周蕙芷回答道:“七哥去了前院,陪姑父说话去了。”
众姐妹又说了一会子话,就有丫鬟来请,说是宴席准备好了。因沈昀有几年没到周家了,席面做得格外精致。其实周家虽是个三等门户,钱财是有的,孩子的吃穿用度乃至教养并不比“甲族”
门户差多少。沈沅钰光是表哥就有七八个,因为人多,就分了三席,沈沅钰与众姐妹们坐了一席,乔氏也不拘着她们,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填满了整个房间。
一家人都十分的高兴。大舅舅已经写好了书信,快马加鞭给远在宣城的周高岳送去,让他小心留意历阳郡方峻的动向,众人已经商量停当,过了初五,小舅舅周怀仁就启程去宣城,也算对老父有个帮衬。
——若非几位舅舅都有官职在身,真是恨不得阖家出动,全去了宣城才好。
兰陵沈氏在宣城历阳都有一定的地方势力,沈昀虽然不是沈氏宗主,但他堂堂执事的身份,也有足够的权力调动这些力量,沈昀也写了一封信,一块捎给了沈氏宗族在宣城和历阳的主事者,一旦方峻有何异动,叫沈氏族人听从老岳丈的命令,协助周高岳平叛。
周氏见沈昀肯这样出力,无不心怀感激,对沈昀好感爆棚。
沈沅钰就发现舅舅们频频向父亲敬酒,席间气氛十分和谐,与初来之时情形大异,不由暗暗奇怪。
周鸿远就坐在沈沅钰的上首一席,尽管他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却仍忍不住频频向沈沅钰注目过来。沈沅钰慢慢发现了,不由满脸愕然。
宴席不过开始了两刻钟时间,周鸿远已经喝得微醉了。六表哥周鸿广和周鸿远年纪相近,平时最是要好,见他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忍不住抢了他的杯子道:“七弟你别喝了!”
平时让他喝个酒总是找出各种理由推诿逃席,今天怎么就把酒当成白开水了?
沈沅钰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便以去净房为理由,告罪一声从乔氏的上房出来。一个小丫鬟在前面领路,沈沅钰只带着鸾娘一个人,冬天的风带着一股寒意,让沈沅钰精神一震。
周蕙云本想陪她去净房,被沈沅钰拒绝了。前头的小丫鬟颇为训练有素:“表小姐这边走,净房离这里很近的。”
沈沅钰微笑道:“我不去净房了,听说外祖父家里的园子修得不错,姐姐能不能带我去逛逛。”
反正也吃得半饱了,就不回去给周鸿远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