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四十多岁才接替父职入锦衣卫,老成纯朴,未沾染上校尉常见的恶习。他既是这么说,便是确无其事了。
杨埙心道:“或许歹人出于好意,才未主动联络孙太后一方,怕营救太上皇一事不成,反而牵累了孙家。”
袁彬又问道:“朱指挥人呢?”
杨埙道:“朱指挥生病了,让我来代他请个假。对了,朱指挥还有任务交给袁百户,他命你带上一些便衣校尉,暗中监视南城的张大夫医铺。”
袁彬道:“张大夫医铺我知道,在蒯府附近,莫非朱指挥怀疑张大夫跟蒯玉珠被绑一案有关?”
杨埙道:“朱指挥只交代了命令,没说缘由,总之你暗中监视就是了。”
又笑道:“不过千万不要让人发现。袁百户昨日一路跟踪我,我可是老早就发现了的。”
袁彬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自去办事。
出来官署时,杨埙听到有校尉在低声议论钟同上书复储一事。他对政治及权势没有任何兴趣,也未太在意。又见时候还早,便先去买了些点心,赶来国丈府探访孙忠。
到孙府大门时,正好见到司礼监提督太监金英出来。金英自从上次没有立即表态支持景帝朱祁钰立自己儿子为太子后,便有些失势,始终未能当上掌印太监,反而让一直不如自己的兴安后来者居上。不过他究竟是几朝权宦,手中握有宣宗皇帝钦赐的免死诏书,又曾力扶明景帝登基,有定鼎之功,朱祁钰倒也不敢像对待林聪那样公然报复,只不过自此不再视他为心腹。
金英来国丈府,是奉孙太后之命来给孙忠送药,不知是不是在孙府碰了钉子,脸色不大好,认出杨埙,只略略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去了。
孙忠正坐在中院庭院中晒太阳,一见到杨埙进来,病恹恹的脸上登时有了些神采,笑骂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以为你抱得美人归,从此就留在江南了呢!”
杨埙笑道:“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朝廷一再宣召,不得不回来。这不,我前日刚回京师,今日便来探访您老人家了。”
孙忠忙叫下人去准备午饭。杨埙忙道:“不忙,我坐一坐就走。”
孙忠却甚是固执,道:“不行,今日你得留在这里吃饭。难不成三大殿等着你去刷漆不成?”
仆人问道:“还没到午时,现下就让厨子开做吗?”
孙忠道:“现在就做!客人到了,当然要立即好酒好菜招待,管他什么午时不午时!把宴席就设在庭院里,吃得安逸些。”
又命仆人去对面衍圣公府问问源西河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便过来一道吃午饭。
杨埙笑道:“这倒是方便。怎么我就没赶上孙老这样的邻居?”
孙忠道:“别说做邻居,你搬来我这里住都行。”
杨埙笑道:“不瞒孙老,我前日入城,将行囊寄在了车马行,连着在外面将就了两晚,人都还未回过自己家呢。”
孙忠道:“回去做什么,反正你现下也只是一个人,不妨搬来跟我老头子做伴。”
问了车马行地址,便命仆人去搬取杨埙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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