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审真是太熬人了!”
天刚蒙蒙亮,陈沫站在登仙楼九楼凭栏旁打了一个哈欠。
在不远处坐着的任长风同样打了一个哈欠,看着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说道:“你审问的人还算少,大人和张大人一晚上审问了几十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审问完呢。哎,你说这事情咋就让咱们摊上了?唉,好好的一个花魁盛宴变成了这样,真叫人头大。”
而一处房间内,夜沧澜将最后一个审问完的宾客送走后,关上房门,回身看着手指正在不断敲击着的张不平。
“人也审完了,说说你的看法。”
张不平见夜沧澜看着他,开口问道。
夜沧澜来到张不平身侧旁坐下,倒了两杯清茶,将杯子推到张不平身前,然后说道:“他们每一个人说的都差不多,每一个宾客在雪珊姑娘死前都没有接触过她,只有其他花魁接触过而已。”
“不错,这些人一部分都是定边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一部分是其他道赶赴而来的参加花魁盛宴的。以他们的身份地位确实没必要对一个花魁出手。”
张不平接过话头,颇为赞同夜沧澜的话,然后又问道:“其他花魁那边是怎么说的?”
“她们的口径倒是大差不差,只是说在即将登台之前雪珊姑娘消失了一刻钟。”
夜沧澜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随后便回答了张不平的问题。
“哒哒哒!”
张不平闻言,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的速度与力度也越快越大。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张不平在思考问题的表现,越是思索的越深,他的手指敲击桌面也越厉害。
不过就在他思考着的时候,夜沧澜却缓缓说出了那么一句:“不过我刚刚从孙丹菲那边要了份宾客名单,却发现少了一个人没有来。”
“哦?是谁?”
张不平一听,眼中突然精光一闪,沉声询问道。
夜沧澜将名单自怀中取出,然后指着一个名字说道:“就是他!”
只见名单上写着三个字“曹少山”
。
张不平看见这个名字后,却突然笑了笑,随即摇头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紧接着他又解释着说:“这曹少山是曹家的二公子,自幼体弱多病,而且他天生百脉不通,幼年时更是被人下重手废了丹田,根本无法习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人?只怕连杀只鸡的本事都没有吧。”
夜沧澜听到张不平这么解释,点了点头,但却觉得还是有些不对的地方,于是对着张不平问道:“为什么从未听过这曹家有这位二公子?”
张不平笑了笑,随即说道:“你没听过也属于正常。这曹少山虽然是曹家的二公子,但却不是嫡出,而是曹桦那老头酒后临幸了一名娼妓后所生的。后面那娼妓死了后,曹少山便被带回了曹家,而且加上他不能习武,慢慢的也就鲜少有人知道这位曹家二公子的存在。”
“原来如此。”
夜沧澜闻言回了一句,然后就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时,一人突然急切的敲响着房门。
同时在门口大喊道:“大人!北方开战了!”
………………
“噼啪!”
();() “住手!你又再发什么疯!”
曹少青自登仙楼离开回到家后,便开始对着家中的瓷器开始摔砸着。
而闻声赶来的曹桦看见这一幕,当即呵斥住他。
见到自己老爹到来,曹少青才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然后将一旁下人递上来的香茶喝完后才情绪平稳了点。
“登仙楼情况怎么样?”
曹桦见曹少青情绪平复了些,才问道。
曹少青听到后,便将登仙楼内雪珊被杀,自己等人被天审司盘问的事情一一说出。
而曹桦在听到雪珊死后,目光一顿,随即脸色愈发阴沉。然后听见张不平竟然也来审查这件事情后,目光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忌惮。
“妈的,说起这件事情就气死我了!孙丹菲那贱货居然跟那个姓夜的行捕在哪里眉来眼去。平日里跟我扮什么清纯,原来是喜欢小白脸!”
曹少青说起昨晚的情况,想起夜沧澜与孙丹菲的暧昧举动,越说越气,最后甚至将拿在手里的茶杯也给摔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个稀巴烂!
曹桦闻言,反倒是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姓夜的行捕可是上次大闹登仙楼,打伤了十几位蓝衣行捕的那个人?”
“就是他!”
曹少青愤愤不平的说着,随后又看着曹桦,说话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恳求:“爹,既然你不肯让我动姓白的那个小子,那我们何不拿这姓夜的小子开开刀?要知道现在多少人在笑话着我们曹家,说我们曹家现在就像一头已经失去了爪子的病虎,就连贾文那龟儿子与武惊通那臭矮子也拿这件事情来奚落我,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了!”
曹桦听见曹少青这番话语,眼中也是闪过阵阵寒光,但随即又恢复平淡,只是淡淡的说道:“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去,如今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
“爹!”
曹少青不满的喊了喊,但看到曹桦那冷冽的目光,立刻又缩了回去。
曹桦眼看曹少青这般,只得宽慰着说道:“现在已经下雪了,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再忍耐一些时日,到时候你所受的屈辱必定会让他们一一偿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