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又不是瓷做的,哪里便能日日都受伤。”
在纪青盈转身去挂衣服的时候,太子便直接从身后将她抱了,“不过是刚才策马回来,风冷了些。”
纪青盈能感觉得到,连这怀抱都是带着些凉气的,估计太子这一路策马的时间不短。
那么……他是一回宫就到了梦蝶轩了?
纪青盈唇边的微笑越发不由自主,双手也拢在太子手背上:“那殿下没回重华殿吗?公事不急?”
太子的手臂紧了紧,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明知故问。孤若不先过来看一看你,你这小坏蛋又要闹翻天了。”
“我哪有。”
纪青盈表示不承认,“最乖的就是我了,所以才谁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太子松手一拉,将纪青盈转过来,正面相对。
“殿下真这么觉得么?”
纪青盈抬眼去看他,太子这次回来的精神好得多了,眼底的乌青终于消散了些,脸色也恢复了健康的白皙。
“不就是虞氏的事情?”
太子捏了捏她的脸颊,“你那样大的阵仗反击回去还不够?她哪里欺负得了你。”
“可是——”
纪青盈抿了抿唇,又垂下眼帘,“算了。”
“孤已经叫德海去传旨了。”
太子挑起她下巴,“虞氏心怀怨望,降级禁足。”
心怀怨望。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好用的罪名,某个层面上来说就是连实际的证据都不需要有,根本就是诛心之罪。
“梅侧妃不是说她风寒么。”
相对于虞奉仪,其实纪青盈更讨厌梅侧妃。只不过梅侧妃毕竟是太子老师的女儿,在士林中很有些支持,就算太子没有格外施恩,纪青盈也不敢小看她,只能含糊其辞。
“那养着就是。”
太子淡淡道,“梅氏这样做,到底是公心还是私心,孤明白得很,自然会为你做主。”
顿一顿,又斜睨她,“不过,孤这一回来——”
“一回来我就看出来,殿下气色好多了。”
纪青盈赶紧接口,又动手去抻了抻太子的领子,“殿下那几道伤痕好了么?还疼不疼?”
太子这才有些满意,伸手又在她臀上轻轻一拍:“总急着告状,也不想想正事。”
纪青盈撇了撇嘴:“整日在梦蝶轩无聊的很,哪里有什么正事。”
“思念孤便是正事。”
太子答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