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厉声道。
葛戈脚步一顿,脸色依旧微白,没转身,就那么站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动。
光线很好,但总觉得没什么暖意。
身旁落了阴影,有人开口说话。
“我给你找个地方住。”
手腕被一把拽住,力道穿透骨子里,透着绝对的坚持和倔强。
“走。”
葛戈被动的拉着走了几步,随后又停了。
大马路边上,大树旁,风吹过,树叶零星掉落。
李牧拦下他们,看了丢魂似得葛戈一眼,严肃道:“你不能走,不然席总那我不好交代。”
又把视线调转到姜亦身上,“放开她。”
“你觉得有这可能?”
姜亦没什么表情,走过地狱的人,身上再不会有明亮,那种特有的黑暗物质将他牢牢包围,衬着脸上狰狞的疤痕,更加的阴冷。
“她不能走。”
李牧淡淡和他对视,态度坚决,“要走也不能从我这里走。”
僵持着,气氛凝重,一触即发。
姜亦已经不同往日,到了这个时间他已经没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时间教会了他,失去的一直在失去,得到的却从未得到。
过了很久,葛戈轻轻开口:“我来说。”
她抬头看李牧,眸光清冽,“我来跟他说。”
时隔多年,她又一次主动拨出那串号码。
电话很快通了,里面难得热闹,似乎在开会,一帮人正争执着什么。
“今天怎么会来电话?”
他说,声音干净,透着讶异,还有一份隐隐的愉悦。
手腕上的力道一直在,葛戈借着这股力量利落开口:“我见到姜亦了。”
风还在吹,树叶还在飘落,蓝天上白云游荡。
里面的争执也还在继续,席慕礼却失了声。
“我见到姜亦了,”
葛戈侧头看着远处,行人寥寥,“我和你之间该记的没有,该忘的没忘,就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