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恒只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羞耻心的,真的不知羞耻的是段无咎!
柳之恒嘟囔:“你倒是不讲究……你也不嫌脏?”
“阿恒又不脏,而且阿恒的气味很好闻,现在泡一泡,把气味泡进水里,就更好闻了。”
段无咎用他那绸缎般的声音,祈求道:“我想染上阿恒的味道,不可以么?”
段无咎怎么这种骚话张口就来,可偏偏他语气那么真诚,没有一丝戏谑和调弄,像是在虔诚乞求似的。
柳之恒听不下去了,哗啦一下站起身,赶紧把自己擦干净,飞快地穿上衣服走出去。
……
柳之恒走出屏风,吹着脑袋闷声道:“你赶紧去泡吧,水……水还很干净……还挺热的……”
柳之恒非礼勿视,低头绕过段无咎,坐到妆台前擦头去了。
段无咎也起身,看着柳之恒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往屏风后面走。
柳之恒竖着耳朵听着,听到段无咎脱衣服的声音,又听到他踏进浴桶里溅起的水花声……
柳之恒的脸涨红,明明她眼睛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可不知怎么的,柳之恒就觉得,眼前看到的是段无咎光着身子洗澡的画面。
大脑又开始不自觉地生产有色废料,柳之恒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阿恒的味道,就是好闻。”
段无咎幽幽地说。
柳之恒脑子里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线又轰然倒塌……
她真的是碰上男妖精了!
柳之恒打开窗子,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才又关上窗,坐回了妆台前,开始擦头。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柳之恒开始一边擦头,一边在脑海里思考哲学问题:
神如果无所不能,那他能不能造出一个他自己也搬不动的石头?
一个人说自己在撒谎,他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孔子说自己一无所知,他知道自己一无所知这件事算不算知道?
嗯,想着想着,柳之恒觉得自己的大脑又清爽了,废料都被赶走了。
……
段无咎是能闻出来的,能闻出来外面的人到底是冷水还是热水。方才还是沸腾的,现在又凉了。
段无咎从水里起身,擦干身子,套上衣服走出屏风,见到柳之恒坐在妆台前,一边呆一边擦头。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拧着眉毛,想得很用力的样子,一张鹅蛋脸,看起来可爱极了。
段无咎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汗巾,帮着柳之恒擦头。
柳之恒从孔子到底是不是无知这件事情里回神,看向段无咎,他刚洗完澡,头还是湿的,白色的中衣松散地系着。他弯腰给柳之恒擦头的时候,柳之恒眼睛一瞟就能看到他的胸肌和腹肌。
得,刚才的哲学问题都白思考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乱看,柳之恒赶紧拉段无咎坐下。
“你的头也是湿的呢,你别管我,你给自己擦。”
段无咎用那双清澈得不带一丝旖旎的眼看着柳之恒,微笑着问:“阿恒帮我可好?”
柳之恒想拒绝,可是对视段无咎小狗似的期待目光,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拿起汗巾也给段无咎擦起头来。
……
段无咎和柳之恒在外表上都是老天爷的宠儿,两人的头都如绸缎般丝滑。两人互相擦着头,丝难免交缠,却又因为太过顺滑,轻轻一扯就又分开了。……
段无咎和柳之恒在外表上都是老天爷的宠儿,两人的头都如绸缎般丝滑。两人互相擦着头,丝难免交缠,却又因为太过顺滑,轻轻一扯就又分开了。
“看来,我和阿恒成亲的时候,若想要结,打普通的结肯定是不行的,得拿我们两人的头打个络子才行。”
段无咎那双修长的手握着两人的头,眼里满是缱绻眷恋,似是在幻想他们成亲的画面,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柳之恒看着这样温柔、这样依恋自己的段无咎,竟然有一种自己是个渣女的感觉。
因为她没想过要和段无咎成亲,她只不过是想照顾他几个月,换些报酬银子。
就算她对段无咎再见色起意,她也从没有想过未来和他有什么牵扯。
他过几个月就会恢复记忆,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他还会是全书最大的反派,杀人如麻、搅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