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那种很容易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的那种人,在感觉到自己说话不好使了之后,直接祭出了绝招:“要么你去,要么它去,你自己选吧!”
我们单位虽然不像军队一样,等级分明,但好歹也算是纪律部门,公然违反上级的命令,这事儿还真的不好解释,回去之后,即便申重罩着我,恐怕也得穿小鞋,混不下去。所以当戴巧姐直接祭出“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大杀招,我就真的没脾气了。不过就这般屈服,自然不是我陈二蛋,于是在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我坚定地说道:“好,我去!”
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旁边的张知青和小鲁拉了我一把,劝我不要下去,这根本就是茅坑里点灯笼,找死。
不过当我瞧了那个怒气勃发的女人一眼之后,心中也生出了一股火气,想着我陈二蛋好歹也曾经让人闻风丧胆过,当初在巫山学校的时候,好歹也跟萧老炮、巫门棍郎齐名过,哪里能受得了这等气,于是一咬牙,也跳下了那土坑里。
我那个时候才十五岁半,人都还没有彻底长开,这盗洞是按照成年人的体型挖掘而成的,对于我来说,竟然还显得有些宽敞,再接着,我带着一个手电筒,在张知青等人的挽留下,便匍匐前进,朝着里面摸了过去。
我进洞,一来是争一口气,二来呢也是有经过考虑的,毕竟这个盗洞里面的人,如果只是老鼠会的话,我未必会怕一群挖地的土夫子。
进洞之后,我第一时间将小宝剑给拔了出来,轻轻一弹剑锋,立刻有一泓寒光浮现于剑尖。
接着白合出现在了我的前方,睡眼惺忪地揉眼睛,打着呵欠问我:“干嘛,这儿黑乎乎的,到底是哪儿啊?”
阴灵需要睡觉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种东西跟拥有实质身体的人类,无论是生存状态还是生理机能,都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然而白合这小妞整日一副没有睡醒过的样子,让我十分好奇,一问,方才得知,以前在省钢的时候,上班太累,连个囫囵觉儿都没睡过,现在在补觉呢。
好吧,这个当初将我们吓得一愣一愣的女鬼,就是这么一个自欺欺人的二货。
不过再迷糊,她总是能够派得上用场的,我将她唤出来,就是帮着我领路,免得被前面的人给埋伏了,这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气势,我还真的需要先知先觉才行,要不然,随随便便,就有可能死在这儿。
我进来的时候,胖妞也想挤过来,它再胖,也比我瘦小许多,不过我为了做给戴巧姐看,让它在洞口等着我。
有着白合在前面探路,我便也暂且放下了些心神,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没想到这倾角往下的洞口没走多远,便出现了一个向下的竖井,下方除了几处可供攀登的口子,再无他物。这竖井并非尽头,然而从这里面的痕迹来看,却注意判定老孙从这儿下去了。
我最主要的责任,并是不查探此处的墓藏,而是保护好科考队的人,而老孙是科考队里除了程老之外最重要的人物,他的地位和那两名助教以及其他学生是不一样的,我既然有已经冒死进来了,自然还是要完成任务的。
我朝着下方的竖井喊了好几声“老孙”
的名字,听着回声挺空旷的,显然下方还有很深的空间,不过让我郁闷的是,老孙没有回应我。
我和老孙相继进入,这前后间隔的时间很短,也就几分钟的模样,按照这个竖井的深度,老孙下去应该是有难度的,他走得肯定不快,那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短暂的沉默后,我感觉到老孙的处境有可能不是那么的好,他当初急吼吼的进来,不顾任何阻拦,甚至还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是眼巴巴地跑到这儿过来送死的么?
这话儿自然不是,不过这死一样的沉寂让我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而就在我准备折身返回的时候,却听到那竖井下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声:“救我,求求你,救我啊……”
这呼救声让本来都已经准备抽身离开的我顿时就没了去意,将耳朵贴在洞壁处,这回听清楚,还真的是老孙的呼救声。
原本生龙活虎地冲进来,就是想将这些准备截胡的家伙给一网打尽,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老孙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直接就受了伤来。我转身很难,不过还是对外面说起了此事来,结果话儿还没有传出去,我又听到了老孙的一声尖叫。
这是只有惊悸到了极点,方才会发出的叫声来。
我让白合下去瞧一瞧,没想到这个女子却大摇其头,告诉我,这洞子里有一种东西,让她感觉到十分不舒服,甚至连外面都待不得了,唯有进入我的小宝剑中,方才能够得以避免。
白合罢工,钻回了小宝剑里,我听到老孙叫得凄惨,也没有再停留或者折返的心思,而是在此爬到了竖井跟前,仔细打量了一下,我找到了一个东西。
一根麻绳,贴着井壁垂落而下,我拽了拽,还挺结实的。
我几乎没有多考虑什么,直接将这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麻绳给拽在手上,然后开始往下方降落而下。
这事儿我以前在观音洞的时候经常做,这会儿倒也没有太费精神,很快,借助着绳索以及竖井壁上面的脚踏,也从上方下了来。然而我这边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脚下不对劲,低头一看,却瞧见刚才还在奋力呼救的老孙,竟然已经躺倒在了血泊里面。
不会吧,他这是摔死了么?
我的手还停留在老孙的鼻子之下,温度犹在,然而口鼻之间,已无气息了。
整件事情充满了古怪和迷雾,我一瞬间就想到了消失在这坑中的那几个黑影,是不是他们捣的鬼,将老孙给杀害了呢?我的脑海一转,就想到此处,然而也就在此时,我的后背被一根坚硬地铁管子指着,接着有人压低着嗓门说道:“站起来,小子!”
我浑身僵直,不敢动,小心地站了起来,然后将双手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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